也有那些好吃懶做的暗戳戳的抱怨。
“咱們可是逃難來的百姓,朝廷非但不管我們,竟然還逼著我們乾活。”
不過這些話隻要說出口,就會立刻引起周圍人的群起攻擊。
“呸!你以為你是地主老爺,朝廷還要天天養著你?”
“朝廷也不是不管啊,你要是什麼都不想乾,朝廷每天還施舍一份粥呢,肯定能保證你們這些人餓不死。”
“挺大一個人,怎麼就知道遊手好閒呢?什麼活不敢,你還想大魚大肉怎麼的?”
那些對於乾活有意見的人,大部分都會被罵的灰溜溜的離開。
隻不過,這也並不耽誤,他們每天真的什麼都不乾,靠著朝廷施舍的粥過活。
對於這種人,大同府的官員也受到了朱瀚的提示。
隻要餓不死,就任由這種人自生自滅吧。
江山易改稟性難移,想要改變這些人的想法,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現在這種時候,朱瀚覺得自己與其在這種人身上浪費時間,不如把有限的精力,放在那些更值得救助的百姓身上。
一樣米養百樣人,難民營的人數多了,這樣的人數量當然也不會太少。
這些人也不是沒有想惹事的。
不過嘛……
朱瀚直接派出了自己的最強戰鬥力,難民營城市市容市貌管理司,簡稱城管。
城管出動,那些彆有用心的人,很快就老實了。
大同府府衙內。
“王爺,是下官誤會王爺了,還請王爺責罰。”大同知府吳振跪在地上,一臉鄭重的說道。
“下官無能,不能救百姓於水火不說,竟然還誤會了王爺的一片好心,實在是罪該萬死!”
原本,吳振的心裡,對於朱瀚是十分厭惡的。
雖然朱瀚原本的名聲非常不錯,但是這個高糧價的事情一出,他的威望可以說是急轉直下。
為了自己的試圖,吳振表麵上自然不敢表現出來分毫。
對於朱瀚吩咐的任何事,他也會儘力做好……
至少表麵上,吳振表現的是恭恭敬敬言聽計從的。
不過實際上嘛,正直的吳知府,暗地裡可沒少對朱瀚的布置陽奉陰違。
在吳振看來,自己這可不是在違抗皇命。他隻是做在進一個臣子的本分,把英王朱瀚對於大同的破壞而已。
現在可是不大明中期或者末期,朝政一片混亂,什麼離譜的事情都能發生。
現在這個時候,正是由亂轉治的時候,所以官場的風氣相對還算比較清明,沒有那麼多的彎彎繞繞。
吳振能夠擔任大同知府,出了家族勢力支撐之外。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因為他有這個能力。
他一直都覺得,朱瀚強行給難民營的百姓們製定那麼多規矩,根本就是沒事找事。
現在是那些百姓逃難的時候,那些規矩能難道能讓他們填飽肚子麼?
甚至,這位英王殿下還不惜工本的,運來木頭建造難民營地。
開什麼玩笑?
這可是難民營,又不是皇宮,用得著建的那麼好麼?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吳振突然發現,自己竟然真的能看懂,英王朱瀚這麼做的用意了。
在明白朱瀚的深意之後,吳振隻覺得自己全身仿佛有一道道電流劃過,一瞬間被打通了任督二脈。
“明白了,原來是這麼回事。”
“竟然還有這種深意,英王殿下難道是生而知之的人?”
“天啊,我之前都乾了什麼,真該死。”
吳振的師爺,見他臉色漆黑一片,一副恨不得引頸自儘的模樣,不由的好奇起來:“府尊,可是身體不適?”
“沒有。”吳振緩緩搖頭,笑容苦的就仿佛是吃了黃連似的。
兩個人搭檔這麼多年,師爺還是第一次,看到吳振如此失態的模樣,不由的越發好奇起來:“府尊,究竟出了何事?難不成,是英王殿下那邊……”
吳振長長歎了一口氣:“的確是跟英王殿下有關,不過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頓了頓,吳振這才苦笑著道:“我們都誤會英王殿下了。”
“什麼?”師爺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府尊,如果您的身體有哪裡不舒服,我們要不要請個大夫?您可千萬不能諱疾忌醫啊。”
吳振給了師爺一個大大的白眼,如果他們兩個人不是從小的好友,師爺,科舉不成之後就一直在幫他,甚至為此放棄了不少機會。
他真恨不得,讓衙役把自家師爺拖出去,狠狠的揍一頓。
竟然敢懷疑自己有病。
“本府沒病,也沒有開玩笑。”吳振緩緩來到窗前,推開窗戶看著大同府城外麵,難民營地所在的方向。
“之前本府跟所有人一樣,一直覺得英王殿下名副其實。為了弄銀子,不顧百姓的死活,硬是利用朝廷的力量,強行將糧食的價格,提高到百姓完全無法承受的天價。”
師爺眉頭微微一皺:“可是大人,難道不是如此麼?您看這才短短幾天時間?咱們大同府的糧商們,身價至少翻了兩倍。他們這些錢,可都是從百姓身上吸來的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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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為了感激英王,已經有不少糧商,帶著重禮去求見英王殿下。”說著,師爺輕蔑的撇了撇嘴道:“而對於那些商人的求見,英王殿下可是來者不拒。這幾天,光是收禮恐怕就要收到手抽筋了吧?”
吳振的臉上,浮現出了敬佩之色:“正是如此,讓本府更加佩服英王殿下。為了大義,不惜犧牲自己的名聲,放眼當今天下,恐怕沒幾個人能夠做到英王這種程度。”
???
師爺聽的是一頭霧水。
這不對吧?收賄受賄,還能這麼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