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蓮花也聽懂了程大柱話中之意,他給明儀鋪子是因為明儀給家中做出的貢獻,賺的許多銀子的獎勵;鋪子可作為明儀的嫁妝,但是,他不會讓明月跟明儀同樣的待遇。
明月的嫁妝得他們做父母的準備。
擱在以前,他們手裡沒多少閒錢也就罷了,公中統一準備一份嫁妝就算了。
今時不同往日,他們手裡有程大柱每次收款子後給的一筆大大小小的銀子;攢一攢也能給明月一份十分拿得出手的嫁妝了,頂多在明月出嫁時,身為祖父祖母的程大柱和羅翠花出一份嫁妝。
僅此而已。
再多沒有了。
程明月其他的沒聽懂,隻聽懂了祖父讓父母給她準備嫁妝的事兒。
“祖父,你給明儀一間鋪子做嫁妝,為什麼我沒有!您也太偏心了。”
程大柱沉下臉,眸光透著不悅直直看向程明月,把程明月看的心虛。
李蓮花臉色大變,狠狠拉了一把程明月,“說的什麼話,我們什麼時候偏心了,你在家裡過的什麼日子;宗族裡那些女娘過的什麼日子,你沒長眼睛不會看嗎?”
李蓮花這句話很靈性。
程明月說的是祖父偏心,李蓮花說的是‘我們’二字。
程大柱臉色好轉,卻依舊沉凝。
“爹,您彆氣,孩子不懂事。”程元東聲音夾雜沉重道“明月,道歉,給你祖父和堂妹道歉。”
“我,我又沒說錯。”一個閃身躲到母親身後,程明月小心翼翼掃了一眼眾人;將眾人驚詫的目光儘收眼底,雖不知她說錯了什麼話讓眾人這麼不可置信,但她並不覺得有錯。
家裡本來就偏心。
程明儀每次都會得到好多東西,和銀子;她什麼都沒有,隻能眼巴巴看著。
一些吃的喝的倒是有,也有限;跟著爹娘才能多吃兩口,哪兒像程明儀那樣,要什麼有什麼,可以放開了吃。
“你還說!”程元東也沉下了臉,凝重盯著她,“長輩們在說話,有你一個小輩說話的份?不知禮數;我們程家的女娘不能沒有規矩體統,走在外麵你和明儀都是我們程家的女娘,日常言行要約束好自己,把教養刻進骨子裡才你該做的,而不是在這裡憤懣不平。”
人家教訓女兒,程元南輕咳一聲道“大哥,世子爺還在。”
程元東這才想起來,周王世子還在他們家;忙朝周王世子那邊看去,隻見周王世子隻坐在明儀身邊,埋頭與明儀說著悄悄話,心下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一股子鬱氣升起。
尷尬,丟人,臉麵丟到外人麵前去了。
而且,這個外人還是身份貴重的周王世子。
“行了,要教訓女兒回去教訓,彆在我們麵前教。”程大柱擺擺手,讓他們這大房趕緊走。
“多謝爹,今兒個饒了大家的興致,是我們家明月的不是,我們就先回了。”順著父親給的台階,程元東帶著家裡人趕緊走。
程明月噘嘴不樂意地被拉走。
程明義、程明廉臉色陰鷙,王氏跟在程明義身邊,明顯感覺到了一家子人凝重的氣息,不敢開口跟在他們身邊出了堂屋。
大房一走,屋內的氣氛還是怪怪的。
程元南不知道該怎麼調動氛圍,馮菊花遵循老實不出錯的原則,跟著丈夫走。
程元西看了一眼母親難堪的臉,她是覺得程明月丟人了;自家人麵前也就罷了,周王世子可是在他們中間坐著呢,她把臉丟到了周王世子麵前,意義可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