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您現在有空了嗎?」
「有空呀,府醫有事?」剛做完一台手術,明儀並未放鬆,手術之後要防止對方因傷口未曾全然愈合的情況下,傷口適應時有可能會有排異反應。
她用的羊腸線做的縫合,若是有排異反應,也會有生命危險。
陳大夫搓搓手,頗有點不好意思的問道:「您縫合的手法真好,小的看了您的治病手法有些許疑問向您討教。」
白大夫盯著二人,一旦明儀不計較他們看了全程還要請教的話,他也要湊上去;治病救人是他們的責任,求教治病方法不丟人,關鍵在於這位小娘子願不願意將她的手法傳授給他們。
他們行醫幾十年,對小娘子今日所用縫合手段不曾見過。
正因為不曾見過,他們才心癢難耐,想要知道其中原理。
「府醫不用客氣,您有疑惑可以直接問,我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儘。」擦乾淨手,毛巾放水盆邊沿,有丫鬟來收拾水盆。
「您,您不介意我們學?」
陳大夫激動的眼盈熱淚。
「都是為了救人,醫者的天職是治病救人,我的手法並不稀奇,隻是沒人想到用羊腸線罷了;你們要是對縫合手術有興趣,可以從死亡的小動物,或者已死之人和死刑犯身上嘗試。」
「您也是這麼練出來的嗎?」她越說,陳大夫心頭越是感激;一感激,一激動人就管不住嘴,什麼都往外禿嚕。
白大夫剛走到他身邊,聽了這話不由深深無奈。
這人問的什麼話,不是在動物和死人身上練出來,莫非是從活人身上練的?
「小娘子,陳大夫太激動了,老夫也很激動;您慷慨大度,對獨門秘法不吝賜教,老夫願拜您為師,還請師父收下我這個老徒弟,徒兒想學習縫合之術。學會您的縫合之術,再遇到甘家公子這般傷重者,徒兒也能救治了,能救一個是一個。」
說著說著,白大夫動起了真格,"撲通"一聲跪地上。
明儀聽的都替他疼,這麼大年紀的人了,彆把膝蓋給跪傷。
「白大夫,您先起來,不必拜師;您願意學,我絕不藏私,甚至隻要不是心術不正之人,隻要願意學的杏林醫者,我都願意無償教。」推廣開來,能救治的人就多了。
「師父大義。」
白大夫可不管明儀怎麼說,他不能白學;該磕的頭一定要磕,該敬的茶水也不能少。
"咚咚咚"三個響頭磕的實實在在,明儀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完全沒想到這位老人家是個順杆往上爬的老人,臉皮夠厚!
明儀抿了抿唇,人家頭都磕完了,她還能說不收嗎?
「你先起來。」
「是,師父。」白大夫笑眯眯起身,一張老臉笑成菊花。
明儀張口想要說話,誰知又是"撲通"一聲響起,循聲看去陳大夫也跪下了。
「師父,徒兒拜見師父。」陳大夫俯身就要磕頭。
明儀趕緊把人扶起來,這回不給陳大夫反應的機會,生拉硬拽的將人帶了起來,「可彆,可彆,陳大夫,我一個小女娘怎可收徒;你和白大夫願意學,我肯定會教,用不著拜師。」
「師」
「可彆師了,羅管家,我先回去了;白大夫和陳大夫這裡你招待一下,裡麵的病人讓人看顧好,一旦有發熱的跡象立即來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