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儀倒是認識,可這具身體的經曆注定了不會認識。
「你若是好奇可以去問問羅管家。」
「小娘子,您不想知道嗎?」
「你去問了,我不就知道了。」
明儀說完,春喜連連點頭,「那奴婢等會兒就去問。」
「羅管家正在忙著,等他閒下來再去不遲。」軍中糧草是大事,其他都是小事。
周庭在前線帶兵打仗,後勤得充沛才好;寧國之後是草原,所需糧草隻能多不能少,十五萬大軍呢,後方還有五萬大軍要供應。
「是。」春喜恭敬應話。
春梅扶著明儀說道:「主子,您什麼時候能回去軍營呀?您試驗的藥目前看到效果了。」
此次回來隻為新藥。
有一個甘公子試藥,想來是沒問題了的。
明儀掃她們一眼,春喜臉上看不出什麼來,春梅倒是很想回去的樣子,「出來閒暇幾日不好嗎?「
「好是好,可是,奴婢更願意多學一些東西;在軍營裡能學到的東西多,每天忙忙碌碌不得空閒,心裡卻很踏實。忙習慣了,回來之後沒什麼事兒做,反而心裡空落落的。」春梅覺得,她大約是勞碌命。
彆人能悠閒度日,從悠閒的日子裡過出樂趣來;她隻想忙起來,隻想更忙,學到更多東西。
明儀不覺得有什麼,人忙習慣了就這樣兒。
所以,習慣是個很可怕的事情。
「等過些日子吧,你們世子爺的大軍一時半會兒回不來;我們留在撫城裡多試驗一下新藥,一兩個人並不能作為標準,至少得五個人以上。春梅,你要記住,實驗出真知,怎麼嚴謹的都不為過。」
春梅對這些不太了解,沒經過係統學習的人,在醫學上的認知有限,需要明儀給她灌輸一些正麵思維。
「日後你出師之後,作為醫者,你的一丁點不經心,甚至一點的僥幸都有可能讓病人病情加重,甚至是喪命。醫者無小事,謹慎謹慎再謹慎。」
「醫者的身上背負著的是患者的命,和身體的健康;隻有我們自己重視病人,將病人當做是我們的恩師,心懷感恩,不斷探索,謹慎治療,才對得起他們。」
春梅腦殼一懵,怎麼說到恩師上了?
春喜不太認同她的話和觀點,「小娘子,醫者給病人看病,為何要把病人看做是醫者的恩師呢?這是不是顛倒了?」
醫者給病人看病,那是在救人救命,應該是病人的恩人才是。
春梅縱然迷茫,卻不忘思索明儀話裡的深意;不似春喜不學醫,在這方麵少了身為醫者的自覺。
明儀看了看春梅,問:「春梅,你認為呢?」
「主子,奴婢不知。」春梅實誠開口。
「罷了。」隻是兩個未曾及笄的女娘,見識和眼界、心胸不夠也是有的,「為什麼說病人是醫者的恩師,你想想你在治病救人的過程中得到了什麼?」
春梅略一思索,心中有了半懵懂的恍然,「醫治病人的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