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她這般,潮生剛回來,他們才團聚就分開;有所不舍是正常的,他很體諒。
走進內院。
梵清止緩緩開口,「潮生在軍營有事要忙,你也有要忙起來了;老夫叫你一起回來,你願不願?」
「老師說的什麼話,學生本就要回來的。」明儀抬頭側目,卻隻看到了梵清止的側臉,老師臉上的表情她一點都沒看見。
「你們年歲還小,不在乎這點時間;日後,等戰事平息,百姓安穩,你們相處的時間多的是。」語重心長的與她交談。
明儀心思百轉,不過幾息便閃現了無數念頭。
「老師,您的意思學生明白了,不會為私情耽誤公事。」
梵清止這才低頭去看她,「你能想明白就好,潮生
是西北的世子,掌握著整個西北甚至是如今劃進西北地盤的西域和寧國;他有太多事情需要去做,沒有多少時間分給你,好在你們還年輕,等你們都成長起來,再談兒女私情也不遲。」
「老夫並非要阻止你們,可懂?」正值多事之秋,要做的事情太多,他不希望兩個最為喜愛的學生因為私情而耽誤正事。
潮生身為西北的世子,從他軟禁周王,掌控西北開始;他就沒有回頭路可走,隻能一往無前。
不論在內宅家事上,還是在外的統治上,他都隻能往前走。
明儀在他的身邊,總要分神照顧她;若是不出意料,此時的潮生該是在念著明儀了。
「學生明白,可也請老師相信學生們;我與潮生都明白我們在做什麼,我們有共同努力的目標,距離我們長大還早著呢,我們不會因私廢公。」
她心裡是有些不適,但,不影響她與老師之間的談話。
明儀對待他的態度一如既往,梵清止鬆了口氣,「你們有數就好,趕了一路,你先回去歇會兒;休息好了過來找我,撫城發展事宜事關重大,我們再仔細討論一下細節。」
「是,學生告退。」
師徒二人分開,各自往各自的院子去。
從馬車上拿著行李而來的春喜、春梅追上她的腳步,一同回陶怡苑。
梵清止的書童也將東西送回扶風院。
各自休息了半日,到傍晚時候,梵清止和明儀坐在扶風院的書房裡商議西北撫城發展之事;將計劃書裡的內容一一對照進行推敲。
在軍醫裡沒時間去推敲,回來後師徒二人前後推敲了一番,梵清止對這份計劃書更為滿意了。
「明儀,你的這些想法隻要做成,中原麵對我們將再無還擊之力。」
從民生到整個西北大格局的發展她都考慮到了,潮生也是好樣的;年輕人才思敏捷,思維開闊,行事不拘一格,然而,他們的出發點皆是為西北和老百姓。
百姓們日子好了,西北得到了長久發展,對外能從商業上製衡草原,利大於弊。
明儀輕笑頷首,「上一次聽潮生說過,皇帝駕崩,可能會有使者前來宣召;那時我就在想,朝廷對西北的關注雖然少了,卻並未將西北看在眼裡。學生就在想,有什麼辦法能不讓朝廷影響到西北。」
「思來想去,潮生能用的手段無非是從道德層麵出發;西北的軍餉早已停滯不撥,而西北又沒跟朝廷徹底翻臉,朝廷即便不給糧餉,西北這邊也不能表現出不恰當的行為。」
「他們無非是覺得西北沒了朝廷發下的軍餉和賞賜,便不成氣候;既然如此,學生總要出一份力才是,西北有了獨立的經濟體,朝廷做什麼都要掂量掂量了。」
「這樣一來,能給潮生和西北軍省去不少事兒;但我沒想到,最後宣召之人竟然沒來撫城,說來倒是挺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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