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時候，就這麼兩天，大家能玩就玩，不能玩就不玩；衙門的人反正不會清理的這麼乾淨，路上踩到積雪都是常有的事兒。
今年情況特殊，周王世子和梵老太師都在，衙門的人不敢偷懶。
梵清止沒把這些說給她聽，因為沒必要，她這般聰慧，回過頭來該懂的時候自然會懂。
“這樣很好，少了踩踏事件，好好的新年開開心心，平平安安才好。”明儀說道。
周庭點頭，“往年倒是沒這麼熱鬨，以前我在撫城度過一次新年，夜市隻有兩日允許開市；這兩日，整個撫城的衙門、王府的人手都忙起來，甚至會派出將士們把守。今年是個好年景，不派人把守都不用擔心亂起來。”
“是這樣。”梵清止含笑點頭，給予肯定，“接連滅兩個國家皇室，鬨騰最歡實的兩個都沒了；至於草原，人口不多，沒有寧國和西域兩邊帶頭，草原王族得掂量掂量。”
至少，輕易不會伸出爪子。
彆看草原人莽，人家首領是腦子清醒的莽。
“那可太好了，走著。”
明儀撒丫子溜進人群，先到的一家賣吃食的攤子，攤主是個身著青色棉襖的婦人；旁邊還有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兒，和她的丈夫幫忙。她家賣的烤肉，有羊肉、牛肉、兔肉、雞鴨魚，種類很是豐富。
“老板娘，烤羊腿、牛排、雞翅膀、魚一樣來一份；對了，你家的肉大份不？”
有客來，青衣老板娘圓潤地臉龐揚起熱情的笑，“小娘子儘管放心，我家的烤肉都大份，一份足夠兩個成年人吃的；您要這麼多吃的完嗎？要是吃不完，我給您做成小份的，量就按照一份的大份量來，您看行不行？”
明儀頓了頓，有些詫異；服務的這麼好？
“這樣行嗎？”
“行啊！怎麼不行了，您是客人您說的算。”青衣老板娘笑眯了眼。
在老板娘旁邊的男娃走過來，把簽子交給老板娘，順嘴跟明儀說了一嘴，“小女娘子不用擔心麻煩我們，我娘常說，客人吃的開心，客人才會再來；您人小，大份的一份也不吃完，不如一樣給您做一點湊成一個大份的，再浪費也浪費不到哪兒去。”
這家人倒是少見的明白人，熱情周到，態度到位，又不會給人一種討好的感覺。
周庭和梵清止前後腳走到攤子前，隻聽到後麵一句談話。
“儀儀，想吃就多買些，吃不完帶回去；府裡人多，一人一口就差不多了，不怕浪費。”
青衣老板娘驚異地抬頭，看到周庭時，眼中流露出震驚、不可置信；但見周庭一個淺笑看了她一眼，又低頭去看他身邊的小女娘子，心下了然，隻作未認出人來的樣子。
梵清止撫須而笑，“喜歡就買，難得出來玩，吃喝玩樂得儘興才好。”
“知道啦，老板娘，一樣來一個大份的。”
明儀笑靨俏麗，活潑靈動，一雙星眸盯著攤子上的肉，盛滿期待。
青衣老板娘眉目微斂，嘴角帶笑應著，“好的，小女娘子，您幾位稍等；正好有幾樣是剛剛烤好的，給您裝上；三娃，給客人一樣裝一份過來。”
“好的，娘；客人們稍等一下，很快的。”男娃走到他們攤位的後麵烤架，解開上麵蓋的白布，肉香撲鼻而來，露出了裡麵一部分烤好的各種肉。
羊肉烤好了一整隻，牛排和牛腿肉也有好幾份；兔、雞、鴨、魚各有兩份的樣子，賣相很不錯。
“老板娘來的真早，烤了這麼多肉了。”
青衣老板娘，“我們提前一個時辰來的，就想占個好位置，多賣點東西出去；這些肉是前兩天從草原那邊的人家買的，昨夜現殺的，宰殺之後不敢放在外頭，就怕給凍硬了，口感不好了。今日出來時還特意用乾淨的白布裹起來，放在簍子裡，就這樣都擔心給凍住；幸好，昨夜在灶房放了一夜，表麵水分都乾了才沒凍住。”
“幾位客人放心，我們家的肉絕對新鮮，口感頂頂好的。”說著話，男娃包了幾樣送到老板娘手邊，老板娘打開其中一個包了雞翅的油紙，推給他們，“客人們嘗嘗。”
明儀不客氣，拿起一塊雞翅肉最多的地方吃，一口下去外焦裡嫩，口感鮮香；不知用了什麼調料，吃完之後口齒留香，不會油膩。
“好吃。”當即豎大拇指。
老板娘看不懂她的手勢，但她臉上的滿意之色是騙不了人的，“小女娘子滿意就好，兩位嘗嘗？”
雙手一送，油紙包裡的雞翅送到周庭和梵清止麵前。
周庭拈了一塊兒小的吃了，不吃隻聞其香，不知道多好吃，入口之後才驚豔；肉咽下去後，口吃留有餘香，油腥不重，外焦裡嫩的，越嚼越香。
“老師，不錯，您也試試。”
“是嗎？”將信將疑，目光乜他一下，也嘗了一口；吃完後連連點頭，“是不錯，老板娘的烤肉做的好。”
三人都說好，老板娘樂開了花，“老爺子和郎君喜歡就好，小婦人這裡的吃食就是圖個新鮮。”
“確實好吃，多拿一份，帶回去給府裡的管家吃吃。”梵清止開了口，老板娘笑的見牙不見眼，趕緊喊了兒子包上兩份。
打包好，周庭上前結賬，明儀當即抱了一個雞翅和兔腿的油紙包；一邊走一邊吃，時不時塞周庭和梵清止一塊，越吃越想吃，嘴停不下來。
明儀吃的正高興，眼睛不忘四處瞅，看到感興趣的便跑過去瞅瞅；想玩就買，不想玩就走，有吃有喝有玩，樂顛顛的舍不得離開集市了。
梵清止走了半個時辰走不動了，天色也黑了；街上人越來越多，他便道“潮生，你護好明儀，為師去醉香樓歇歇腳。”
“老師累了？”
梵清止點點頭，又叮囑他兩句，重點是看住明儀，彆讓她一個人跑沒影兒了。
“學生謹記，老師先去醉香樓，學生陪著儀儀玩累了再去找您。”
“好。”
梵清止帶著童書和四個侍衛離開，剩下的二十多個侍衛跟在周庭和明儀身側。
等明儀發現老師不在，他們已經走出了很長一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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