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懲大誡,罰過便過去了。
十軍棍,養兩天就沒事了。
至於,挨了五軍棍的沈敬懷,躺了一晚上,第二天活蹦亂跳。
忠武將軍等人看到沈敬懷像一隻上躥下跳的嗎嘍,很難不懷疑,打軍棍的人放水了。
平陽關事了,周庭有了空閒,明儀拉上他騎馬朝東邊群山而去。
山腳下。
進山的入口被精心修整過,旁邊有四個帳篷。
明儀跟他解說,“那帳篷是給駐守在此地的將士們居住的,隨著百姓們進山做工的將士還有兩百人左右;這些人你都是知道的吧?沈敬懷小將軍應該有給你傳信。”
調集軍中人手,就算她有周庭的令牌,沈敬懷也不會隨意將人手給她。
說白了,她有調集人手的權利,也有讓周庭知曉一切的義務。
這些人都是周庭的,他有權利知道手裡的人去做了什麼。
暗衛們還會偶爾傳信給他彙報情況,何況是軍中將士。
“知道。”他大大方方點頭,“沈小將軍有傳信,不過是傳信給鎮國將軍的;鎮國將軍拿到信件後跟我請示了一下。”
明儀放心了,“那就行,陸陸續續調集的將士大約有上千人,這些人主要是進山保護開河道的百姓。”
“是該派人保護,儀儀考慮的周全。”周庭了然,繼而,認同地給予肯定,“百姓們召集到了多少人?”
明儀回憶著寧老爺子遞上來的具體數據,道“一共有兩千多人,這條河道要挖的寬廣,想要在短期內開河,隻能多用些人手;一人一天的工錢是五十文,這事兒太過費力,工錢給的高一些,做工的人能積極一些。”
“工錢是高了點兒,不過,在可接受範圍內;這一點,儀儀不用擔心,我不在平陽關內這段日子,許多事情隻能你一個人去完成,我對不住你。”下了馬,周庭悄無聲息牽住她的手。
明儀沉默了,其實,她並不覺得有什麼對不住的地方。
愛人就是覺得常有虧欠。
她領悟這份心意,卻不會真覺得自己的功勞有多大,有多辛苦;她享受到的待遇和好物質是實打實的,他對她並無多少虧欠。
她隻感謝他,無論她走到那裡,他會追隨過來;這份沉默溫柔的愛,是她不會去想的。
有幸擁有,何其幸運!
“潮生,我做這些是出自我心甘情願,願意去做,想去做的事情,不會覺得累,反而我很開心;我生於微末,看過太多人的苦難,我有幸在最困難的時候被你帶在身邊,又有你為我籌謀,拜入老師門下,這些都是我的幸運。”
“我一直都知道,人生在世,並不隻是享受;與享受並生的是責任,有能力為百姓們做點什麼,我很高興。”有的話,說的多了,會成為一種慣例。
她更喜歡他默默記住這份愛,將虧欠轉化為對她的愛。
她以前聽人說過,一個人愛你,愛你的同時心有虧欠,若是這份虧欠是經常掛在嘴邊的;長此以往,虧欠也隻能掛在嘴邊了。
若是將虧欠轉化為愛,這份愛可以跨越時間、空間,成為源源不斷的動力。
區彆在於,一個成了把虧欠掛在嘴邊的習性,一種是將虧欠轉化為無儘的愛,永遠為愛人著想,做對愛人有利的事情。
周庭輕勾嘴角,若非在外麵,他要好好抱抱她。
小丫頭成長了太多,經曆的多了,他又覺得心疼;不過,她的成長是好的,等她及笄就娶她過門,從此以後,他們並肩而戰。
“好,以後我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