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願意給,就是他們的福氣。”春梅思量片刻,理直氣壯。
明儀搖頭失笑,吃過早膳,收拾妥當,一行人出門往東邊群山而去。
馬車停於山腳下,有將士前來拉走馬車,於侍衛等人熟門熟路的與明儀上山。
第一次來時,進山的路崎嶇不平,草木遮蔽;第二次上山時,整理了可行走的路;第三次,也就是這一次來時,道路被拓寬,行走的人多了,看周圍的環境就知道此地行走之人眾多。
與以前的人跡罕至大有不同。
“主子,這裡一直是這樣嗎?”春梅第一次來,對深山老林沒有深刻體會,看到山明水秀反而很興奮。
李侍衛道“這是經過好幾個月的開踩才有這麼寬的路,我們第一次走這條路時困難重重,有的路根本沒法走。”
“是嗎?”春梅若有所思,少頃,轉頭看向明儀,心疼的說道“苦了主子了,那麼難走的路也沒跟奴婢說過一字半句的。”
明儀輕笑,那點路算什麼,走的路是有儘頭的,修行路沒有儘頭。
“有於大哥他們照應著,我倒是不覺得苦;勞累了各位侍衛兄弟是真,一路上,他們要保護我們,還要開路,那才是真的累。”
春梅點點頭,她的主子總是這樣,再苦再累也沒見她抱怨;頂多是心累的時候停下來休息一下,又會收拾行囊繼續啟程。
不管是在外行走,亦或者是在人生路上,她都是如此。
趕路兩日,夜裡升起篝火歇著,一日三餐有帶來的吃食,熱一熱就能吃。
站在山腰,遠遠看到下方規劃的河渠路線有一群人加緊在乾,熱火朝天,熱鬨的很。
“主子,看來山裡的泥沙山體沒變硬,他們一挖就鬆動了。”春梅眼尖,看到人群之中用鋤頭挖山體的人行動間不見吃力,便道“他們在努努力,很快這條河渠就能通水了。”
明儀溫柔含笑,站在原地仔細打量下方做工的人;他們的動作不是不吃力,而是山裡氣候更暖一點,他們人又多,輪番挖,才顯得那麼輕鬆。
“程小娘子,可要下去?”於侍衛立於她身旁。
“先不急,你們找找可有寧家人在此地監工。”
“是。”
李侍衛領命而去,找了一圈,還真讓他找到了寧儒和寧弈叔侄二人;將人帶到明儀麵前,他退到一旁。
“程小娘子。”寧儒作揖。
寧弈隨之作揖問候。
明儀麵容柔美,這次出來沒穿男裝;因為,男裝沒有厚實的衣服,所以,她穿的依舊是女裝,更顯柔和溫暖。
“寧二先生,辛苦您了,開渠的河道我看過了;與原本的規劃路線雖然有一點偏差,但是,河道已開渠三分之二,工程進度很快。”她的笑似春暖花開,讓人見之心暖。
寧儒識人無數,對美的事物有一定抵抗力,寧弈差了些;少見她這般穿著,外披紅色大氅,大氅下的衣裳隱約可辨識顏色為粉色,腳上倒是看不出來,襦裙遮住了她的腳,若非走動旁人看不到鞋。
“是那些做工人的功勞,他們勤勞肯乾,不怕吃苦,才能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挖出可觀的河渠。”話音微滯,寧儒問道“這麼冷的天氣,程小娘子特意來山上,可是有事吩咐?”
明儀微微一笑,眸光落在忙忙碌碌的人群中,“冬日寒冷,一旦下雪上凍就沒法乾了。”
“是啊!西北的冬日總會格外冷冽。”見識過西北的冰天雪地,寧儒深有同感。
“天氣冷了,乾活受罪,進度不如之前快;不如,暫且放他們回去過個好年,明年開春之後再來修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