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著,他甚至向陳少安投過去了一個求救般的眼神。
陳少安將手掌從他手裡掙脫出來,用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道
“放心,咱們都是自己人嘛,你懂得。”
秦忠義一聽,心想倒也是,他陳少安也是漢奸啊,無非就是比自己先過來。
不止是陳少安,還有那個周新武,不也是軍統叛變過來的嗎?也是個漢奸。
至於這個陸無名,他也打聽到了,算是個雙麵間諜,勉勉強強算是小半個漢奸。
所以秦忠義來到這警察署,感覺就像是回家了一樣,肯定是要比特高課裡麵呆著舒坦太多了。
“秦探長,咱們之前都是特高課的,也算得上是同僚了。
這以後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儘管跟我說。”
陸無名一臉和善地看著秦忠義道。
秦忠義一聽,這才想起來,陸無名的身份也相當的特殊,同時他也是這警察署的副署長之一。
“哎呦呦,陸署長,抱歉抱歉,咱····咱都是特高課的,那以後是需要您多照顧了。
您放心,為您赴湯蹈火,出生入死,我肯定是在所不惜啊。”
秦忠義這樣說著,急忙湊過去和他握手。
古月明冷冷地看著這人,隨後便道
“中國有句古話說,有奶便是娘,我看秦探長這就是有奶便是娘啊。”
陳少安心想,明明這話挺經典的,怎麼被你一用,哪哪兒都彆扭啊?
從辦公室裡麵走出來,陳少安卻是提起了小心。
這秦忠義看著一副窩囊廢的樣子,可陳少安不相信,堂堂中統在上海站的站長,而且還在特高課潛伏了這麼久才露餡,能是這樣看上去非常廢柴的一個人。
當然,也有可能這人的窩囊廢不是偽裝出來的,隻是之前支撐秦忠義的有內心的信仰,所以他能夠做到堅強,堅韌。
如今這信仰粉碎,支撐秦忠義的就隻剩下了苟且偷生。
可陳少安還是要提防著此人才行。
結果就在他這樣想著的時候,身後卻傳來秦忠義的聲音。
“陳署長,我····能借一步說話嗎?”
他還是那副畏畏縮縮的樣子,仿佛和誰說話都像是在攀附一樣。
陳少安看著他,發現陸無名還沒從署長辦公室裡麵出來,便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
“到我辦公室來吧。”
將房門關閉之後,秦忠義還是有些拘謹地坐在椅子上,雙腿並在一起,一雙手放在腿上不是,放在椅子把手上也不是,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秦處長,什麼事情,搞得這麼神秘啊?不會是要問我上海灘那個地方尋歡作樂最實惠吧。”
陳少安半開玩笑地說道。
秦忠義吞吞吐吐地說道
“不···不是的,陳····陳署長,要···要是不介意的話,晚上我想請你吃個飯。”
說到這裡,他又仿佛是害怕陳少安會拒絕,急忙道
“當····當然,如果陳署長今晚不方便的話,也····也可以改日。”
陳少安看著秦忠義,猜不出來這人心裡打的是什麼算盤。
畢竟按道理來說,這秦忠義應該和陸無名站在一邊才是,怎麼反倒是主動找自己來了?
“抱歉,今晚我有約了,不如改日?”
陳少安婉拒道。
他打算和秦忠義保持一定的距離,不然的話,這家夥和自己靠得太近,自己還真不好下手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