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恢看著任如意,見她已經轉過身去,背對著自己,應該是睡著了,隨後他轉身,便走了出去。
其實,李同光大權在握之後,對鄧恢還算是看重的,所以,鄧恢,其實也挺忙的。
任如意聽見了鄧恢離開了的聲音,便自己坐了起身,然後捂著心口上的傷,走到了一邊的桌子上。
原本任如意打算和李同光、鄧恢聯手上演了一場戲之後,便離開安都的。誰知道從房頂上摔下去的時候,不小心摔到了傷口,令她身上的傷加劇了。
任如意歎氣差一點,就玩過頭了。
現在的任如意,就剩下半條命,所以她才不敢去李同光的府上,也不敢去找寧遠舟、於十三他們,更加不敢去和金媚娘她們彙合。
她害怕,自己抵擋不住元祿他們的心疼,更害怕錢昭他們會自責。
所以,暫時躲在朱衣衛裡,應該算是最好的。畢竟,她與鄧恢,算不上熟悉,最多就是合作的同伴而已。
任如意坐在了椅子上,攤開紙張,拿起了一邊的毛筆,開始寫著信。
按照約定,她應該在那晚就已經到了和遠舟他們約定的六裡堡,約定好的時間自己還沒有出現,阿昭他們一定很擔心的。
任如意快速的寫著信件,然後折疊好。
“尊上,您怎麼起來了?”不久之後,一名身穿朱衣衛服飾的女子,雙手捧著一隻信鴿進來了。
一看到任如意沒有臥床休息,而是在一邊的桌子邊寫字,驚得她差點將手中的信鴿給扔了。
“沒事,我已經好了很多了。”任如意看向了那女子,此女子正是鄧恢安排前來照顧任如意的緋衣使芍藥。
“尊上您的傷那麼嚴重,要多休息才是。”芍藥捧著信鴿走了過來。
那一日任如意站在宮牆上痛斥安帝的時候,芍藥也在場,所以,芍藥對任如意是抱著敬佩之心的。
“沒事。”任如意看向了芍藥。
“尊上,這是您要的信鴿。”芍藥將那信鴿遞給了任如意。
“好,多謝。”任如將剛剛寫好的信件捆起來,綁在了那信鴿的腿上。然後一鬆手,那信鴿便飛了出去。
“尊上不必客氣。”芍藥連忙說道,“能夠為尊上效勞,乃是芍藥的福分。”
任如意看著芍藥道“其實你不必稱呼我為‘尊上’,我畢竟不是你們朱衣衛的人了,還燒了你們的名冊,其實,我應該算是朱衣衛的敵人才對。”
“不,”芍藥連忙反駁道,“尊上曾經是左使,那就一直都是尊上。而且,您還替我們朱衣衛正了名,怎麼能說是我們朱衣衛的敵人呢?”
芍藥接著說道“再說了,最近朝廷負責記載史書的大臣,正在將朱衣衛從建立初期到現在的所有功勞,一一登記上去,我們朱衣衛可算是揚眉吐氣了一回。我們感謝尊上還來不及呢,要不是尊上,我們朱衣衛拋頭顱、灑熱血做的事情,怎麼能夠被世人所看見?”
“尊上,需要將那信鴿打下來嗎?”不遠處,鄧恢和他的心腹站在了一個角落裡。
“打下來?”鄧恢回頭,看著自己的心腹,“打下來做什麼?煲湯嗎?”
鄧恢的話,很是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