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舒妃彆看著長得花容月貌,心腸卻是個極其毒辣的。
舒妃對待宮女經常非打則罵,稍有不順心就拿下人們撒氣,更不要說做錯了事的,杖斃的都有。
想到這裡,她又猶豫了,隻覺得還是不要多事,儘快按照娘娘吩咐的,早點處置了公主,至於娘的醫藥費,就再想辦法。
護衛似乎看出她的猶豫,瞧了一眼前方的三個護衛,說到“香菱姑娘你不用擔心,等下這事情我去辦,不會讓你為難的。等賣了銀子,我給你送來,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絕不會泄露一點風聲。”說完,也不等香菱回複,就著急上前,去找其他三人。
聽這個護衛說要把自己賣了,蘇鑫兒又氣又樂,樂的是應該暫時不用被扔進冰涼的河水中小命不保,氣的是居然要被賣到什麼“醉春樓”,這名字一聽就不是什麼好地方,電視劇裡可經常出現,這就是那種古代男人花錢享樂的銷金窟,女孩子進去了還能有好嗎?
哎,真是命苦!
昏睡中的蘇鑫兒默默翻個白眼,還天知地知你們知,哼,本寶寶也知道了!
不過真被賣進醉春樓可怎麼辦?一個繈褓中的小嬰兒,他們也要?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暫時不會被溺死,蘇鑫兒鬆了一口氣。要知道這已經是深秋,如果真的被扔進水裡,那真的隻能用悲慘形容了,畢竟,本寶寶剛出生,怕冷啊!
再說那護衛,也不知他是怎麼說服其他三人的,反正最後幾人從冷宮東北角的狗洞鑽出去之後,提議賣娃的護衛脫下外衫換掉了蘇鑫兒最外麵的繈褓,交代其他幾個人稍微晚些再回宮複命,自己則抱著要賣的娃一路朝醉春樓而去。
位於南市的醉春樓,越是暗夜越是繁華。
美人們個個美豔,穿著薄紗彩裙,勾的紈絝子弟一擲千金,聲樂不斷,巧笑連連。
醉春樓後院柴房,關著一個大約八九歲的小姑娘。
小姑娘衣衫破舊,瘦瘦小小蜷縮在柴房的一個角落。身上被麻繩綁著,臉上也有一個很深的五指印。雖然體型嬌小,但眉眼卻生得幾分動人,鵝蛋臉,柳葉眉,挺翹的小鼻子,櫻桃口,一雙大大的眼睛好像會說話,雖然看過去還滿是稚氣,等長大長開了,絕對是小美人一個。
醉春樓老鴇閱人無數,尤其是見慣了美女,誰好看、誰能為她賺銀子,心裡麵門兒清。
所以自從前幾日不經意間見到了這個跟著她爹來送菜的小姑娘,老鴇就上心了。見這一家子是鄉下的農民,就想著找幾個人偷偷把人給拐了,放在後院養個幾年,再讓她出來接客。
剛好昨日,小姑娘再一次跟著爹爹進城送菜,一幫地痞流氓故意找茬,把小姑娘的爹爹打了一頓,周圍的人都怕被牽連,不敢上前,小姑娘的爹爹被打暈過去。
此時,老鴇安排的一個婦人從人群中冒出來,說要送小姑娘的爹爹去醫館,並招呼了幾個小廝,抬上人就走,小姑娘還以為遇上了好人,一路跟著去。
結果,不知怎的,一走走到死胡同,小姑娘感覺大事不妙,但已經來不及,婦人和小廝凶相畢露,扔了小姑娘的爹,擼了小姑娘就走。
柴房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老鴇走進來,看著摔在地上的饅頭和稀飯,一張塗脂抹粉的老臉立馬拉得老長,上前一巴掌打在小姑娘臉上,嘴裡罵罵咧咧“好你個死丫頭,有口吃的就不錯了,你還浪費糧食,趕緊給我舔乾淨。早點長肉,將來給我賺銀子。要是還不聽話,就給我狠狠地打!”
小姑娘睜著大大的眼睛怒視著老鴇,卻又迎來一巴掌,直接被打倒在地。
她心中充滿恨意,怪自己太大意,居然跟著陌生人走,又擔心爹爹……
小廝上前,不吝說了兩句話“你看你,這麼鬨有什麼意思,白白受這麼多苦。你啊,進來就彆想出去,還是乖乖讓乾嘛乾嘛,還少受些皮肉之苦。將來萬一你長得好看,能入了貴人們的眼,一朝飛上枝頭,穿金戴銀,可有享不儘的富貴!”
小姑娘沒有回他話,等小廝出去,才緩緩挪動腳步,撿起地上早已沾滿灰塵的饅頭,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無論怎麼樣,都不能先餓死,吃了才有力氣,才能等著爹爹來救我。”小姑娘一邊盼著爹爹早點找到自己,一邊啃著冷硬的饅頭。
話說這老鴇離開柴房,迎麵就有一個小廝上前,在她耳邊低語幾句,老鴇扭著胖身子去了後院一間廂房。進門就見到了一個男人,男人懷裡抱著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