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蓮看著日月島的船隊。
現在彼此之間,相距約兩裡。若順風全速行駛的話,大概需要兩刻鐘。
也就是說,哪怕蒲師斯的船隻陷入對方的包圍,並拖住他們,隻要堅持兩刻鐘,自己的戰船就可以趕到。如此,不僅能救得下這艘不聽話的船,還能趁機與敵接駁而戰?
這就是蒲師斯之所以要獨自攻擊對方船隊的原因?
在此之前,佛蓮從來不屑於采取這種誘敵的戰術,不是他舍不得部下與戰船,而是他不認為在這片海域中,還有船隻可以逃得過自己的追擊。
深井號上配備的水手,可都是在海上縱橫了十餘年的老夥計!
對方看著船多,真正有戰力的也就那艘貌似指揮艦、包著鐵殼與撞杆的戰船。看著威武,靈活性必然不足。隻要不讓那撞杆撞到自己的船身的腰部,一旦完成跳幫,憑著深井號上武裝到牙齒的五十精兵,佛蓮有十足的把握將其乾翻!
來不及多想,佛蓮令道“搶到正上風,準備掉頭,一旦那艘船被圍,立即全速衝殺過去!”
看到從對方船隊中突然衝來一艘戰船,甄鑫也怔住了。
蒲家的水軍,膽子都這麼大的嗎?生怕自己不肯接敵,就以一艘船來進行公然的挑釁?
甄鑫端起望遠鏡,一邊觀望,一邊說道“佛蓮不在這艘船上。船上人手不超過五十,沒有配甲,有少數弩弓,配短刀,沒有拍杆,也沒弩炮。”
熊二拿旗隨意地揮了兩下。
“甄公子說了這麼多,你才揮兩下就可以將消息傳遞過去了?”謝翱稀奇地問道。
“噢,我就說了一個意思。”
“啥意思?”放下望遠鏡的甄鑫,隱隱有些不安。
“那艘船,是弱雞!”熊二坦然說道。
得……好像沒毛病。
“那邊問,打不?”
甄鑫肅然說道“在這裡,熊大才是指揮官,這種事不該問我。”
熊二抽出一把紅旗,旗尖朝下,對著敵船一挑。
“你這又是什麼意思?”謝翱雖然久於軍伍,但基本都是在陸上跟隨步軍作戰,對於海戰的指揮並不熟悉。尤其是旗語的使用,讓他生出許多興趣。偏偏看了許久,也沒有從熊二的手勢之中找到一些規律。
“乾他娘的!”熊二隨口說道。
旗語還能傳遞出這種消息?謝翱看著熊二,兩眼呆滯。
甄鑫卻冷冷地盯著熊二。
“不是不是……”熊二趕緊正色說道“我是按公子的意思傳達的……”
“你知道戰場之上,亂傳軍令是什麼罪嗎?”
“我,我錯了……”熊二哭喪著臉說道“我傳達的意思是,可以考慮攻擊……”
其實也不能怪能二輕佻,就是連甄鑫自己,似乎也燃不起戰場上該有的那股激情。眼前這支佛蓮的船隊,看似強大,其實根本構不成威脅。
在海上,掌控了速度的優勢,隻要不自己作死,便意味著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
說話間,指揮艦之上,旗子連揮。不用熊二轉達,熊大自然知道指揮權在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