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文丞相的嗣子文升嗎?”陳文開問道。
謝翱搖搖頭,說道:“景炎二年,空坑之戰後,文丞相家人或是失散或被元軍所俘,諸子無一得還。次年,其弟文璧將兒子文升過繼於文丞相。”
“文丞相被害於大都時,文升前往大都扶柩而回,歸廬墓側,受丞相遺命,專心治學。”
“你要讓公子去江西廬陵見文升?”陳文開驚訝地問道。
甄鑫斜視老頭子。
老頭子搖搖頭,說道:“自文丞相歸葬廬陵之後,那裡便成為了一個誘餌,但凡有人前去拜祭丞相,第二天必然會失蹤不見。”
你明白就好……甄鑫略鬆了半口氣。
“我想讓公子見的人,姓張名裡瑞。”
張裡瑞?誰啊這是?文天祥的私生子不成?
熊二與馬青仝兩位文粉已經難掩臉上的激動,同時問道:“此人,是文佛生嗎?”
謝翱卻不肯細說了,“此事你們知道便是,萬不可外傳。見與不見,且待到了臨安再說吧。”
熊大與馬青仝拚命點頭,並警覺地瞪著陳文開。
陳文開苦笑道:“文開自然知道輕重,某也曾化名隱身十餘年,知道其中甘苦。”
也是,此人好歹也是忠臣之後,自然不會隨意暴露丞相後人還在的秘密。
那,甄鑫會嗎?熊大疑惑的目光又看向甄鑫。
“怎麼,想殺了我滅口不成?”甄鑫沒好氣地問道。
“不,沒、沒有的事……”熊大訕訕而言。
“此外,還有自稱‘孤臣’的鄭之因。宋亡之後,改名思肖,以示不忘故國。
宮廷琴師汪元量,當年隨三宮北遷,曾在獄中探望過文丞相。後出家為道士,在獲準南歸。
史學大家胡三省、雅詞派領袖周密……”
總算聽到一個稍微認識的人,周密的詞甄鑫沒讀過,但是他的《武林舊事》與《癸辛雜識》卻看了許多遍。
見甄鑫興致缺缺,謝翱在腦子中搜索著可能會令他感興趣的人,卻一時不得要領。
“還有,嶽飛嶽鵬舉的後人嶽浚嶽自修。”
“咦!”甄鑫與陳文開同時發出驚歎。
文天祥雖然令甄鑫敬佩,但也僅僅是敬他的風骨。對於他的軍事才能,甄鑫總是有恨鐵不成鋼的感歎。
還是嶽爺爺打起仗來,讓人覺著舒爽。
隻是,嶽飛的後人,能做甚?
他們倆還隻是驚歎,馬青仝卻一蹦而起,緊緊地抓著謝翱的衣袖,急問道:“真的是嶽元帥的後人,他、他現在哪?”
呃,這位是真嶽粉!甄鑫才想起,馬青仝出身的潮陽馬家,原本就是嶽家軍的一支——摧鋒軍。
“勿急!”謝翱輕輕地拍著馬青仝的小臂,說道:“如若有緣,總會相見的。若是無緣,見了也沒有意義……”
這緣,指的是我嗎?甄鑫忍不住地撇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