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筆一揮就是半天。
出於對羅翠蓮母子三人的人身安全考慮,翰林子墨給李老二灌了瓶鎮靜劑,使其昏昏睡去。
詢問被鬼附身的具體地點,隻能等這老漢明天清醒再說。
臨走,秦諾還用兩包華子跟張勝利換了四塊錢,與鏡子、梳子之類的日用小百貨一並塞到羅翠蓮手裡。
畢竟這家實在窮得太離譜了,連他都看不下去。
離開李老二家,張勝利為了感謝幾位知青的幫忙,特意跑到村頭柳樹林河裡摸了幾隻老鱉。
在六十年代,很多東西都實行公有化。
即村裡養殖的雞鴨牛羊、魚蝦蚌蟹都歸生產隊所有,普通人不能私自去捕撈。
一旦被發現,按偷盜罪處理,後果相當嚴重。
村頭河裡養的老鱉,自然屬於其列。
張勝利冒著風險去撈,一方麵是感激,一方麵也是有點封口費的意思。
儘管晚上這頓飯沒法推掉,但玩家們並非沒有辦法。
比如將飯菜倒進背包、小嘗幾口然後借著尿遁將飯菜吐出去等等。
一頓飯吃下來,整桌菜有六成讓張家父子薅進肚子。
尤其是那鍋老鱉湯,喝得他們一個個麵紅耳赤,兩隻眼睛幾乎要冒出火。
晚上躺下,就把媳婦曰的嗷嗷亂叫(農村結婚早,張學工、張學農二十不到就娶了老婆),連遠在大會堂的玩家都能聽見。
“今晚踢門鬼會來嗎?”
車厘子喝著各種應急食物熬成的糊糊粥,問向秦諾。
“會來。”
秦諾往鍋中倒了勺三花淡奶,平靜說道“我們沒那麼多精力跟它耗,能儘快解決最好。”
箭哥“有把握嗎?”
“有啊,百分之五十。”
“那還挺高。”
秦諾點點頭“要麼成功,要麼失敗,一半一半吧。”
箭哥老臉一黑,不再說話,悶頭又乾了三大碗。
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負責放哨的翰林子墨,在門口左右張望。
確定沒有其他村民靠近後,返回屋內。
動作麻利地拆卸下木門,雙手撐在牆邊發動稱號技能。
須臾間,他便完全石質化,與牆壁融為一體。
剩下四名玩家則調整好狀態,閉目養神。
靜候踢門鬼到來。
屋內一片漆黑,地上的熒光棒散發著淡淡藍光,為寂靜的氣氛平添一絲詭異。
當秦諾又將九陽真經運轉一圈,屋外隱約響起窸窣動靜。
踏、踏、踏
就像有人在外麵踮著腳尖在走路,步伐很輕。
這個聲音瞬間讓四名玩家睜開了雙眼。
“這是昨晚踢門鬼的腳步聲。”
“它果然來了。”
眾人表情均微微變色。
此時室外一片漆黑,透過窗戶上的糊紙,完全看不到任何東西。
但隔壁兩間房屋“嘎吱”開門的聲音,卻清晰傳入他們耳中。
仿佛那隻鬼正一間一間地推開房門,檢查裡麵是否存在生人。
踢門鬼沒有在第二間土坯房多做徘徊,一步、一步腳步沉重地向最後一間房走了過來。
這種沉重的腳步聲不是活人可以發出來的,更像是一具僵硬、冰冷的屍體在行走。
秦諾運轉起九陽真經,死死盯著翰林子墨所變化的牆壁。
成敗在此一舉。
如果“無門可開”的推測錯誤,今晚就是他們與踢門鬼正麵火並的時刻。
很有可能要死人。
膽子最小的冷呆呆,臉上滿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