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星知道說話的是誰,穩住不動。陳媽一邊說“你怎麼不把你媽丟在新界算了……”一邊提著菜走到陳星前麵。
陳媽看起來三十出頭,長得秀麗端莊,有河山之德,在新界朋友很多,比如周鵬的媽媽。
她前天從周鵬媽哪裡知道自己兒子跑到了滇南,氣得一天三次電話,天天催促,否則陳星也不會這麼早就回來,錢還沒花光呢,這麼早回家做什麼?
“你老媽我還在新界受你爸的氣呢,你到好,跑去旅……”
她走到正麵,看到陳星的樣子就止住了話頭。
愣了半晌,她摸了摸陳星的頭發說道“也不早點回來,走把回家,我一猜就知道你今天到,我剛才出去買魚了。”
聽到晚上吃魚,陳星彎腰確認媽媽手裡提著的是什麼魚。
陳媽說道“看什麼看?黑魚,你爸不知道你口味我還不知道嗎?行了,趕緊回家。”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看似自己好像躲過了一劫。
陳媽走在後麵,心疼的看著自己兒子的背影。
可憐的娃,也不知道經曆了什麼,出去的時候還是一個孩子,一個月的時間,忽然就成熟起來了似的。
當媽的對自己孩子身上的每一個改變都非常在意,大到身高體重,小到情緒變化,都躲不過媽媽的眼睛。她也正是看到兒子身上的變化,這才沒有繼續抱怨下去。
每個家庭都有這樣的過程。
孩子在外麵一定吃苦了,陳媽想到。
他們家住在三樓,客廳的陽台朝著外麵的街道,是一個很好的位置,十幾年前這個樓盤剛建好的時候就選好了這套房,住了大概有14年了。
陳星沒帶鑰匙,等媽媽開門後才走進去。
家裡沒有太大的變化,就一些東西擺放的位置換了一下。
陳媽做飯,陳星回自己的小窩。
一個十六平米的臥室,貼了白色帶雕花的牆紙,除了床之外有兩張桌子,疊著不少書,一本翻開的哈利波特與死亡聖器放在桌上,和自己剛走的時候一樣。
床上的涼席已經被收走了,換成了羊毛床墊和厚被子。
媽媽在外麵嘮叨。
“今年的天氣怪得很,前段時間還四十度呢,轉眼入了秋,現在一下就到冬天了似的,這兩天都是十六七度……”
陳星清了一下書桌,從背包裡把電腦拿出來擺了上去。
出門問道“爸爸在店裡?”
“是啊,我打電話了,他馬上回來。”
陳星的家裡開了個麻將館,爸媽輪流在裡麵看著,不過有事兒也可以提前出來,反正裡麵都是一些老顧客們,讓他們幫幫忙看著一下店子也沒什麼關係。
坐在沙發上吃了會兒葡萄,老爸回來了。
陳星的爸爸叫陳建南,四十五歲,比媽媽大了六歲,看著也是個老帥哥。
他進門看到陳星就開始數落。
“你從廣州回來怎麼不和我們商量?一個人跑去滇南乾什麼?你有錢嗎你就到處跑……”
陳星出去的時候帶了多少錢他們都是知道的,食宿學校都包了,一個月後還會發一筆一千多的生活費,想著陳星還是個學生他們就沒給陳星多少錢,帶著幾百塊回川省都夠嗆,還去旅遊?
老媽在廚房裡出來說道“嘿……乾什麼呢一回來就嚷嚷,殺魚去。”
陳建南站起來,哼了一聲“都是你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