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8號,淩晨三點二十。
大家在陳誌兵教練的帶領下走向5010米的奧太娜雪山峰頂,烏春春教練在隊伍的末尾。
他們這一行人出發之後,很多單獨來旅遊的山友也跟在後麵一起出發了。
在陳星他們開始玩登山這項運動開始,同好之間也有了另外一個名字,那就是山友,教練不排斥這些山友跟在他們後麵,山友之間無論是什麼關係,總是互幫互助的。
一般而言,喜歡登山,馬拉鬆等體能極限的人,性格都不會太差。
有了之前十來天的訓練,陳星他們的登山過程還算輕鬆,沉重的行李絲毫沒有影響到他們的積極性,就連對登山一直表現得沒什麼興趣的戚誌新也興奮不已。
“誒,陳星。”戚誌新說。
“啊?”
“他們說你昨天晚上去拍星空了,真的嗎?”
陳星緊了緊背包,點頭道“有這回事,把烏教練氣得不輕,哈哈。”
從烏春春的反應來看這事兒應該挺嚴重的,陳星自己都能列出自己的兩大罪責,第一不聽指揮,說了不準一個人行動還一個人行動,雪山不比陸地上有那麼多的參照物,迷路了怎麼辦?
第二衝刺之前通宵。
熬夜傷身體,陳星選擇通宵。
這在他看來也沒什麼,但仔細想想,對於普通人來說通宵確實是最消耗精神的事情了。
就算一個人的體能再好,通宵之後也隻能發揮出七八分的實力來。但隻要自己的星空出片,那陳星覺得什麼都值了。
玩攝影的誰沒有一個拍星空的夢想呢?
有這樣好的條件和機會,想必沒有那個攝影師能夠拒絕。
戚誌新就在陳星身後,兩人小聲的聊著,不過在一個多小時後,馬上到五點時,隊伍中聊天的聲音幾乎都消失了,隻有身上掛著的對講機裡會傳來兩位教練的聲音。
要日出了,陳星不時看向東方。
金色的邊已經在地平線出現,遠處的雪山渺小不可見,隻能在這光芒下成為一個個筆尖似的剪影。
他們現在就位於一座雪山上,日出金頂的場麵算是見不到了,但是能在這麼高的雪山上見證一次日出,那也是難得的經曆。
而且環境很好。
他們現在就像是站在峨眉,或者泰山頂上,周圍沒有嘈雜的人群,隻有拉成長線的幾十位登山同好,共同觀賞耀耀白日從天涯海角處升起來,這種安寧的感覺在景區的觀日點可見不到。
烏教練在對講機裡說道
“都休息吧,休息半小時,今天的日出看著很漂亮,我在奧太娜的半山腰祝各位登山學員們早上好。未來不管你們去了哪裡,希望都不要忘記你們在奧太娜雪山冬令營中度過的這段日子,我希望未來在某一天在登山雜誌中看到你們的身影……”
陸延豪氣頓生,說道“肯定會看到的,不上一次登山雜誌,這幾萬塊錢不白花了麼?”
陳星嗬嗬的笑,也不忘去注意逐漸升起的太陽。
攝影中日出還是很好拍的,這個時候的陽光代表未來,柔和而堅定,雖然現在看起來並不算那麼耀眼奪目,但他總會堅定不移的升到最高處,發出讓人不敢直視的光芒。
陳星走了幾步,感慨道——構圖也漂亮。
這個地方應該是登山公司專門勘探過的,或許是除了頂峰之外最佳的攝影場地了。
很多人選擇把前麵的礙口當做引導線拍攝一張漂亮的日出作品,但陳星的選擇是放棄使用雪山的一部分作為前景,直接用錄製的方式拍攝遠處的日出。
他的眼神瞄向穆青的三腳架。
手持還是太累了。
保持相機的穩定,這對於頂級的攝影師來說都不難,就像外科醫生必須精準的掌控手術刀一樣,攝影師也必須要精準的掌控自己手裡的相機。
再加上相機本身自帶的防抖功能,這才能做到完美的手持錄製。
太陽露出了頭,再整個的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