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畫麵在陳星眼裡有著無窮的衝擊力。
之前在岡仁波齊轉山的時候,他就覺得他們這種來自內地的遊客和當地的藏民們有種不同時空的割裂感,似乎在現代不應該出現如此虔誠的信徒來。
現在西方好多人還信耶教呢,不也是整天婚前同居未婚先孕什麼的嗎?
然而藏族人一如始終,甚至願意死在轉山的路上。
到了大昭寺門前,這種割裂感越發強烈了,底下是匍匐跪拜的佛教信徒,周圍是拿著相機爭先恐後的遊客,這種爭先恐後不是想加入到朝拜的行列中,隻是爭先恐後的拍照片而已。
就算沒有相機的也拿著手機拍。
臉上的新奇溢於言表。
陳星來到藏地快一個月,這種新奇感早就沒有了,有的隻是不明覺厲的敬佩。
如此,在一個小小的廣場裡麵,有了比光的冷與暖更強烈的對比。
他找到了一個好的拍攝點,耐心的等了兩個小時光線的變化,最後在下午五點的時候拍到了一張出色的照片,讓陳星自己來感覺,那他覺得這一張照片不亞於之前在岡仁波齊拍攝的轉山老人。
等到拍攝結束,他才和普通遊客一起走進大昭寺參觀。
大昭寺和藏地大多數寺廟一樣,有著悠久的曆史,最初的建築時間在一千三百年前,經過這麼多年無數次的修改和擴建才有了如今的麵積和樣子,看著氣勢宏偉,神聖又輝煌。
他來參觀主要還是想多看看彆人繪的唐卡。
如果拋開古法製作唐卡那有些嚇人的過程,光論藝術形式來說,是完全不輸給西方油畫的。
隻是略微有些小眾了。
由於要看這些藝術品的原因陳星走得很慢,等到大昭寺驅趕遊客的時候才從裡麵出來,找地方吃飯,住宿。
大昭寺的門外是八廓街,陳星剛到聖地的時候就想在這裡住,但是所有酒店一個房間都沒有,這才到了外麵去找民宿。如今藏地的天氣越來越冷,遊客也開始減少,八廓街附近的旅館入住率也開始了下降。
吃飯的時候手機響了,陳星接起來說道“你好?”
“我是俞傑啊。”
“哦哦,傑哥,你身體好了沒?”
“已經完全好了,謝謝關心了啊。是這樣的,我現在和朋友在納木錯,明早想去聖象天門看看,你不是有關係麼?能不能再幫個忙讓我們進去一趟,這次你要幫幫兄弟,我的終身幸福全靠你了。”
“嗯?”
聽到俞傑在納木錯,陳星心裡下意識想到兩個字。
臥槽?
這人不是高反住院了麼?怎麼不回家,又跑納木錯去了?
不怪陳星這麼想,其實高反本身不危險,高原反應而已,缺氧,看起來就是多呼吸一點氧氣就可以沒事兒,但生病不是等量代換,高反嚴重的話是會有很多並發症的。
比如要命的肺水腫腦水腫,在藏地不知道奪走了多少內地遊客的生命。
聽說在聖地鐵路剛修通的時候,內地有老年人也坐火車到這邊來旅遊。那邊上來的時候還是活生生的,到了聖地之後直接是殯儀館的車來拖走的……當然這種故事陳星也不知道真假,但也側向說明了高反的危險。
結果俞傑還在藏地沒走,讓陳星不得不佩服。
“唉兄弟,本來我也是想回去的,但哥在醫院碰到了幾個剛來藏地的妹子,彆人第一次到藏地人生地不熟的,還高反了,你說我能見死不救嗎?這哥不能答應啊,哥不是這種人。”
“……”
要色不要命啊。
“而且她們還是你粉絲呢,說要去岡仁波齊看看。”
陳星警覺的問“你沒說認識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