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陳星前麵的那人看後麵跟著就上來人了,問道“兄弟,害怕嗎?”
“你彆說話,注意腳下!”
陳星關心他不是怕他分心,而是怕他和自己說話的時候自己分心,這種感覺很像當初考駕照的時候,練習的過程當中簡直就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後麵的學員熱鬨歸熱鬨,自己一句話都不敢說。
就連有人打電話來了陳星都不敢接。
這種感覺持續了幾分鐘,直到他感覺這裡的道路十分穩固,邊上懸崖的牆上還有很多鐵環可以讓手拉著慢慢走以後,陳星才逐漸放下心來。
他很奇怪自己前麵的那一匹怪馬是怎麼做到這麼輕靈的?
這是一匹很年輕的馬,但即使是這樣它的體重肯定也是超過了陳星現在的體重,走路可能還沒人走路方便,但是它就是能在這三十公分寬的地方上躥下跳。
難道四隻腳走路就是比人更穩定不成?
前麵的老哥也逐漸適應了,停下來想等陳星一起走,兩人結伴說起話來也不會覺得無聊。
然後他就看到這匹馬離自己越來越近。
小哥隻能背靠著牆,雙手死死抓住崖壁上的那些鐵環,麵帶驚恐。
然後這匹馬一下就從他麵前跳過去了……
過去了……
陳星和那人雙雙目瞪口呆,特彆是那個停下來等陳星的人,他驚恐中帶著點後怕,帶著點擔心。
他是真擔心馬會摔到海裡麵去。
就算動物抗造不會受傷,但這個季節的水多冷啊,等馬找到地方遊上了岸,就算沒摔死也會在水裡丟掉半條命。
“這……”
那人欲言又止。
陳星說道“彆擔心,這小家夥估計是對麵的居民家養的,在這條路上比我們可熟練多了。”
“你管這叫小家夥?”
“……”陳星沉默了一下,說道,“看他的樣子應該才兩三歲,換成我們的年齡應該才十三四歲,當然是小家夥了。”
“好吧,我對這個不太懂。”他隻是看這匹馬有那麼大。
“對了。”他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和陳星說道,“你的手機剛才是不是響了。”
“我差點忘了!”
這都是幾分鐘之前的事情了,聽到他的提醒陳星才小心的拿出電話。
是個挪威的號碼,但不知道是誰。
“喂?”
“陳先生?我是奧斯陸香奈兒公司的米希奧蕾,請問是你要借用我們攝影部的器材嗎?”
“哦,是你們啊,不是,我是想借用你們的攝影工作室,你們在奧斯陸應該有攝影室吧?”
他這段時間都在找奧斯陸的攝影室,在市區裡麵找了一圈都沒有發現太合適的地方,這些麵向大眾的攝影工作室比起時尚圈子裡麵專門給封麵模特拍的照片來說要差太多了。
所以陳星就聯係了幾個以前經常合作的時尚公司。
最終發現香奈兒在這裡有一個攝影室。
他和香奈兒總部一個叫希露迪·哈丁的攝影組長比較熟悉,在他第一次去香奈兒拍照片的時候就認識了,所以想借用他們分公司的房間應該不難。
隻是沒想到過了一天才和自己打電話。
“有的,實在抱歉,這兩天我們也有拍攝任務,能交給你的時間是在幾天以後的10月27日,你看可以嗎?”
“27?應該可以。”
本來陳星計劃馬上就可以拍的,他也沒想到在奧斯陸找一個專業的攝影室這麼麻煩。
“那行,我們也正等待你到我們工作室來指導呢。”
“哈哈哈,不至於,那就麻煩你們了。”
掛了電話,陳星回味著她剛才說話語氣。
聽起來不太服氣啊?
算了,反正是借彆人的地方,香奈兒的總公司也和這裡離得太遠,他們之間相互看不過眼很正常,隻要自己的拍攝彆出問題就好了,大作家可是給了自己好大一筆錢呢。
他知道有時候藝術家們都是很自我的,想做什麼就要做什麼。
哪怕陳星有時候也這樣。
但花了15萬歐元來定製一副商業作品,這件事要是傳播出去那絕對就是商業攝影圈子裡麵的大新聞,彆說商攝圈了,說不定大部分攝影師都會知道這件事。
商業攝影再怎麼也是商業攝影,用十五萬來定製……
估計那些真正的大師都會心動。
這還是陳星給他打折了,不然真按照自己最高的一張照片來收費,那應該是剛被卡塔爾土豪買走的敦煌係列作品,其中那三副最好的價格是35萬,對外宣傳的50萬。
“喂,你想什麼?不怕了?”有聲音說道。
陳星回神看著下方平靜的海水,看著對麵即使在冬天也鬱鬱蔥蔥,開滿了紅色花朵的山坡,搖頭說“不是很怕了,這裡也有這麼寬呢。”
“我也是剛上來的時候很害怕,但實際上這裡不算太危險,誒,朋友,你應該是華夏人,去過島國嗎?從東京到京都的那條老山路才危險呢。”
“沒去過。”
“那你有機會可以去一次,特彆是春天櫻花開了的時候,那景色真是沒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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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麼名字?”陳星問道。
“我有個華夏名字,你可以叫我陸為民。”
“為民?”
陳星看著他眨了兩下眼,沒想到他會叫這個名字。
這可是六七十年以前取名的風格了。
“對,我叫為民。”陸為民其實不會說普通話,陸為民這幾個字應該是刻意的練習過發音,所以聽起來賊正宗,可能比國內很多人說自己名字都要說得清楚。
聽陳星用普通話說出自己的名字,他還很高興。
“你呢?你叫什麼?”
“陳星。”
“陳星?是什麼意思?我名字的意思好像是為了人民,應該?這是我一個華夏朋友幫我取的名字,你的陳星又代表了什麼呢?”
“代表了什麼……代表了天上的星星吧。”
他和陸為民一邊走一邊聊,有時候還會聽到馬兒的嘶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