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島的公路不算寬闊,出了城市基本就是對向的兩車道,不過車卻很少,在這條路上就算開個一百碼估計都不會遇到多少車輛。
但冬天的冰島是不可能開到一百碼的。
雷克雅未克還算是溫暖,但那種溫暖是對標的北極圈內,因為城裡的人類和溫泉,讓城市的溫度上升了少許,但野外的公路地上有些都凝結了一些薄冰。
車輛開在這上麵都打滑。
所以陳星他們的車輛速度一直控製在50碼左右,偶爾遇到一些很好開的路段才會開到80。
留學生叫鄧軍,今天就是他開車,車是租來的。
“你沒在冰島生活,不知道這裡的駕照有多難考,考試理論的時候不但要背誦這邊的交通規則,還得考試你遇到極端天氣,或者極端地麵的應變想法。”
“那不是要學很多?”
“何止啊,實操考試的時候還有一段完全結冰的地麵,把車開上去讓他打滑,然後得在很短的時間裡麵控製住車才能畢業,而且拿到駕照不是萬能的,一旦違反交通規則被抓,估計冰島人半個月的工資都得投進去。”
“……”
這麼難嗎?怪不得雷克雅未克裡麵的人開車都很規矩。
不過北歐好像開車都很規矩,陳星就問道“其他幾個北歐國家也是這樣?”
“差不多吧,出了城市地麵就很容易結冰,尤其是冬天的前一個晚上下了雨後,出行就會變得很困難,地麵上那是真的結冰,所以這些冰島的司機技術都很不錯。”
“這挺好的。”陳星說。
國內的駕照雖然被很多人說難考,但實際上也沒有特彆大的難處,仔細想想,路考都考不過,真正上路的時候遇到那些複雜多樣的情況,如何去應變呢?
而且國內考試也沒有針對冰雪路麵的教學,南方還好,北方路麵可是真的會結冰的,到時候咋辦?
都說北歐冷,但東北的寒冷有時候可不會輸給北歐。
慢雖然慢了一點,但還是在兩個半小時以後到了黑沙灘,其實冰島到處都有黑沙灘,但最出名的隻有兩三個,他現在位於的這塊黑沙灘出名的地方在於這裡有一個飛機殘骸。
上世紀的七十年代,美利堅海軍的飛機經常出現在冰島上空,這一架飛機也是那時候失事的,具體原因到現在也無人知曉,隻不過幾名機組成員都活了下來。
鄧軍繪聲繪色的說著他以前聽到的故事,仿佛黑沙灘上有什麼神秘力量在牽引天上的飛機一樣。
陳星早就適應了當一個聽眾,他不太相信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但故事總要有這些元素才會有吸引力,至少陳星很喜歡聽這些故事,未來可以適當加入到自己的書裡麵。
車停在黑沙灘前麵的停車場裡,這裡有不少的車。
選擇在極夜時間來冰島的遊客不少,雖然生活在北極圈裡的人都很討厭極夜,但這對其他維度國家的人來說卻是一個十分奇特的體驗。
就像有人專門挑極晝時間來冰島一樣,選擇極夜的人也很多。
站在從停車場下黑沙灘的一個坡道,可以看到很大一片黑沙灘的全景。
地麵上的沙子真的是漆黑的,黑得像碳灰,肉眼可見的隨著風在流動,有一種淩冽的美感。
冰島一直都不缺火山,整個國家上百座火山之中,更有十幾座的活火山。而很久以前,海底火山爆發,泥層翻出地麵,順帶揉合了海邊的泥土,兩者難舍難分,於是黑沙灘就此形成。
權利的遊戲也在這裡取過景。
這一部作品一直都是陳星心目北歐風格作品的標杆,他喜歡北歐這個地方其實也受到了一部分這部作品的影響,凜冬之城,凜冬將至,多帥氣的詞彙。
走近前會發現,腳下並非細細的沙礫,而是碎岩。俯身捧一把黑沙,沙依舊是黑黑的,手卻絲毫不沾,鬆手過後沙子隨風飄落,但手依舊是乾乾淨淨的。
“會拍照嗎?”陳星問道。
鄧軍很自信的接過陳星的手機,說道“雖然沒有您拍的作品那麼厲害,但普通的遊客照我還是拍得很好的。”
在現代如果想討好女朋友,不管這個女朋友是什麼國家的人,學一手拍攝技術絕對有好處。
陳星讓他拍了幾張,依舊是上傳到嗶站動態。
更專業一點的照片陳星會假三腳架自己拍,這種自己給自己拍的照片他會留著以後用,可能是在蜜蜂窩上寫遊記用,也有可能寫實體書的時候用。
新鮮的照片才會有新鮮感,不可能全放一些隨意拍攝的照片上去。
陳星逛了一圈,發現這裡還真是一個絕佳的拍攝地點。
遠處是看不到邊際的海洋,夜色下的精靈,近一點靠近沙灘的地方是一層一層白色的浪花,浪花一頭高過一頭,永不停歇的朝著黑沙灘襲來。
浩瀚的海洋,黑沙與白浪形成強烈反差。黑沙、白浪、狂風,讓這個地方有一種一塵不染的神秘感。
一邊拍照一邊欣賞沙灘上的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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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海洋的地方有一個警示牌,上麵寫著“不要離海浪太近,也不要背對大海”
鄧軍忽然想起什麼,說道“這裡雖然是個景點,但卻是一個很危險的景點,天氣變化很快,有時候大風伴隨著大浪,大雨同一時間出現,那時候離海浪太近會被卷到海裡。”
陳星聽見以後低頭看了看腳下。
他這裡離海洋上的浪花至少有七八米的距離,頓時就放心了,就算有什麼大浪襲來他也能跑走。
陳星還看到海麵上有一個孤零零的石頭,筆直的矗立在海麵上,心道那應該就是筆架山了,這個名字取得很形象,再有點浪漫色彩的話翻譯成定海神針也不錯。
因為在現在的夜色下,海洋的深處他們是看不到的,就連陳星的視力也看不到太遠的東西,因為遠處全是漆黑一片,唯有這個筆架山孤零零的懸在這片黑暗之外。
這邊的黑沙灘遊客眾多,熱熱鬨鬨,遠處的筆架山安靜孤獨……
這一下就讓陳星有了靈感,看來得在後麵找個角度來拍一拍這片沙灘和遠處的石頭,因為對比的攝影語言天生就很有故事感,配合上一些增加質感的後期特效,就很有權遊畫麵的感覺。
鄧軍說道
“這裡還有一個故事,說這裡的一切都是女巫的詛咒才會變得如此有暗黑風,所以這裡的一切都隻能看不能帶走,不然這沙灘上的黑石頭早就被撿乾淨了。”
很多遊客都有離開的時候選擇性的帶一個紀念品的習慣,如果沒有這句話,千百年來到這裡旅遊的人早就撿走了這裡的每一粒沙子,但即便如此也擋不住人們收集紀念品的心思。
黑沙灘上的沙子與其說是碎沙,不如說是石頭被海水衝碎以後的小石頭。現在光腳走在這上麵都不怕硌腳,那就是因為大一點的石頭都被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