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裴律師接到朝廷的旨意的時候,整個人都慌了。
靜州長史,雖說是個官位,比一個空頭的駙馬都尉強太多了。
但是,但是
那可是靜州啊。
靜州是什麼地方,那算是貶謫之地了,那裡不僅僅是地形地勢複雜,而且人員更是複雜,自前隋到現在,那邊山羌大大小小的叛亂就從來沒停過。
便是進入靜州的道路,也是山路崎嶇難行。
這一下子,是將自己從長安城“發配”到了靜州啊。
還是去擔任一個小小的長史,隻能算是地方官的輔政人員,毫無權勢的那種
想起前些日子做的事,裴律師一個哆嗦。
裴寂從宮中回來了,他也是接到消息之後匆匆忙忙回來的。
走進自家正廳,就見到了自己那魂不守舍的兒子。
裴律師看到自己的父親回來了,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父親,陛下的敕令,讓我去靜州”裴律師臉上帶著些許慌張“這可如何是好,這好端端的,突然來了這樣一道敕令,明著是給兒子派了個官職,可是那是靜州,實際上,跟貶謫發配過去沒什麼兩樣”
“父親,先前蝗災流言的事情,陛下是不是查到什麼了?”
裴律師心中還是有幾分恐慌的。
生怕這事兒最後真查出來是他在背後做推手,到時候可就要了命了。
“胡說,什麼蝗災的事情。”裴寂狠狠的瞪了裴律師一眼。
隨後看了看門外。
“你隨我來。”裴寂對著裴律師使了個眼色,而後便率先朝著偏廳走去。
屏退了所有的下人,裴寂坐在榻上,拿起了扇子,微微搖晃著。
“告訴你多少次了,要沉得住氣。”裴寂沒好氣的說道“你看看你剛才像什麼樣子,口不擇言。”
“兒子知錯。”裴律師趕忙認錯。
“記住,重要的事情,不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便是在自家,也要注意些。”裴寂說道“你方才的話,若是被傳出去,可就不是到靜州這般簡單了,你知道嗎?”
“是。”裴律師有些心虛。
他的確是著急了,驚慌了。
“如今你去靜州,這是陛下的意思。”裴寂說道“連我,提前都未曾聽到什麼風聲,就算是因為長安城內外流言的事情,你才去的靜州,你也不必驚慌,陛下是找不到證據的。
你想想,若是有了證據,還能讓你去靜州嗎?這時候,你早就進了大理寺的牢房了。”
“陛下正是因為找不到證據,所以才來這麼一下子,你要是慌了,那才是正中下懷了。”裴寂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