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顏思魯不說,但是李世民知道,顏思魯覺得他做的不對。
可是通往權利的道路,權利的鬥爭,哪兒有什麼對不對,隻有能不能活!
活著,才有其他!
李世民繼續說著。
“這封信,是有一些我想跟顏思魯說的話,當然,我可不保證,這一封信,能幫到你多少,畢竟,當年顏思魯辭官,與玄武門發生的事情有關,說不定,人家這個讀書人,心裡一直在罵我呢。”李世民無奈一笑。
他倒是豁達。
“你死我活的情況下,隻有活下來,才能談論其他。”李複說道“隻要二哥成為明君,聖君,自有大儒為你辨經。”
李世民笑了。
“你這說法,倒是新奇,不過倒也”
聽著有點不怎麼順耳,但是也對。
也正是因為如此,自己坐在這個位置上,戰戰兢兢的,無時無刻的想要證明,自己是可以的。
不僅僅是證明給自己的父親看,更是證明給天下人看!
玄武門的事情,如同一條鞭子一樣,無時無刻的不在身後警示著他要做一個好皇帝。
“過去的事兒啊,該翻篇就翻篇,往前看,前方等待咱們的事情可多了去呢,何必糾結於過往呢?”李複笑道“二哥還是趕緊寫信吧,順帶著趕緊召見顏相時,臣弟此去琅琊,怎麼著也得一個來月呢,可不能耽擱了。”
“初秋的時候,就是書院新學期開始,臣弟還想著在新學期開始之前,將顏思魯請到莊子上去呢。”李複笑道“臣弟就不耽誤二哥辦事了,臣弟告退。”
說完起身對著李世民拱手行禮,離開兩儀殿。
走的匆忙,也是一種督促李世民趕緊辦事的手段。
自己就回去等消息就好。
涇陽王府,自家郎主回長安,王府上下也忙活起來了,打起了精神,要伺候的比以往更加周到才行。
李複來長安回家的時間比較匆忙,隻是吃了飯換了衣裳就進宮了,回到家中之後,老周才將涇陽王府這邊的事情,向李複報告一番。
“郎君,因為近來長安城來了不少番邦的使者,他們在長安城裡,也是不少去拜會朝廷的官員,還有長安城的高門大戶,咱們府上,也有一些番邦使者來拜會,遞了帖子,但是您不在,屬下隻能婉拒了。”老周解釋著“那些番邦的使者,是帶著禮物來的,他們就算是沒有見到您的麵,也是執意將禮物留下來。”
“眼下,那些使者依舊住在長安城的驛館當中,郎君是否要回帖子見他們?還有就是,他們留在咱們府上的這些禮物什麼的,該如何安置,請郎君示下”
李複不在,老周不敢擅自做主。
之前也有送信到莊子上去,但是番邦的使者來這邊,一茬接著一茬,這信也不能天天送啊。
今天來康國的,明天來焉耆的,後天來龜茲的
“他們隻是送禮拜會,沒說有什麼事嗎?”李複問道。
“屬下倒是問了,他們隻是說,想要來拜會,並沒有說有什麼事,或許,即便是有,他們也想要見到郎君您之後,再當麵談論。”老周思索著。
李複坐在書房的椅子上。
“他們即便是將東西留下了,我也不好見他們,也沒空見他們。”李複說道“但是眼下再一家家的將東西退回去,也就不好看了。”
“老周,下次有機會的話,如果他們再來,你來接待,將人帶進宅子裡就是了,你也問問,他們有什麼目的。”李複說道“如果隻是無關緊要的拜會,想要在長安城結個善緣,也就罷了,如果真是有目的而來的話,不管是人還是禮物,哪兒來的讓他們回哪兒去。”
“也不在長安打聽打聽,涇陽王什麼時候管過朝廷的事情。”
“他們若是說起,你也可以用這樣的話回了他們,就說涇陽王不是個管事的,在朝中也沒有什麼實權,無非就是個閒散王爺而已,連朝會都不去。”
“如此一來,也能打發了不少人。”
“是。”老周躬身應聲。
李複思索了一會兒。
“倭國的使者有來過嗎?”李複問道。
“來過。”老周認真的點頭“而且帶的東西還不少,我當場就讓他們帶回去,但是他們死活不往回帶,雖然沒有進門,但是那些人將禮物放在門口就走了。”
李複聽完後,有些哭笑不得。
這幫人,如此行為,看似有些傻氣憨厚。
實則賊精賊精的。
禮物就放在大門口,人走了,該怎麼處理,這事兒就成了涇陽王府的事情了。
是挪開扔到大街上不好,抬進宅子裡收下,也不太好。
為難的事情他們不做,倒是挺會為難彆人。
“郎君,是否著人給他們送回驛館去?”老周問道。
“不用送,留著吧。”李複說道“我要去外地一個來月左右的時間,這期間,就按照我說的應對他們。”
“至於倭國的使者,我早晚是要見一見的,這個是避不開的。”李複摩挲著自己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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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刮胡子了有點剌手還是說,自己這好些年不乾活,都變得細皮嫩肉的了
“倭國的使者,單獨留意一些,若說彆的國家的使者來這裡,說是想跟咱們結個善緣,這話有幾分可信度,至於倭國的使者,一個字都彆相信。”李複嚴肅的說道“這幫人,但凡出手,全都是帶著目的來的,那心眼子,就特娘的跟馬蜂窩一樣,嘴上說的再好聽,心裡想的是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以前,大唐最大的敵人,是草原上的突厥人。
突厥人勇武,善於騎射,拿上武器,騎上馬背,就是天生的戰士。
但是遼闊的草原養育出來的人,心眼子沒那麼多,大多都是直來直去,脾氣火爆,決定什麼事情,就看誰的拳頭大。
頡利也好,突利也罷。
這麼多年,突利在草原上乖巧的就像是小兔子一樣,不就是因為頡利的勢力很大,實力強悍嗎?
如果不是草原上連續三年受到冰災,日子實在是過不下去了,讓突利這隻兔子開始咬人了,那情況可就大不一樣了。
直來直去的人,還是比較好對付的。
那些藏在草叢裡的,陰暗的毒蛇,誰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它會突然竄出來,對準你就來一口。
會咬人的狗不叫。
“是,番邦人都是這樣的。”老周躬著身子應聲說著。
他們對番邦人,都沒有什麼好印象,有一個算一個。
當初中原亂糟糟的時候,他們可沒少趁機打秋風。
打贏了突厥這才多久?
就屁顛屁顛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