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蔽記憶、能力…
夏目在從安格爾口中聽到這個詞後沉了沉心,看向對方的眼神都認真了幾分,不再像原來那般暗帶不滿。
想來他的那些研究給對方帶去的利益與提升可不止一點兩點,要知道原先的安格爾可不敢這麼保證地說出能屏蔽掉一個人的記憶。
難道這才是安格爾敢冒這麼大的風險來日本的原因嗎?
“你覺得…一個人是記憶可能被更改的?”
“其實科學理論上是存在這個可能的,甚至有時候你的記憶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被你的潛意識扭曲。”
安格爾並不排斥接過夏目那漫無目的的思考話題,況且從某種意義上講,這反而有利於他更好的了解夏目如今的狀態。
難搞的,向來是那些什麼都不肯說、將自己完全封閉在內心世界的家夥。
“當然你應該聽過更加通俗的說法——自我欺騙。”
見夏目若有所思的樣子,安格爾便也沒有停下講述。
“同樣的,如果你想改寫一個人的記憶,隻要需要先消除他的記憶,然後一段足夠清晰的素材,剩下的交給對方自己去補全就行了。”
“當然過程中你還得不斷去強調他所腦補的記憶的正確性,直到那成為既定的真相。”
“現在你應該能確認,我在組織裡的作用可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心理醫生了吧。”
安格爾臉上浮現出毫不掩飾的驕傲,同時他也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微微低著頭不知在想著什麼的夏目,期望得到對方的肯定。
畢竟以他在組織的地位被派來照顧夏目,隻能進一步說明boss對夏目的重視。
就和他說的一樣,去……
加強所謂的真相。
他知道夏目能聽懂這些隱藏含義。
“我從未小看任何一位研究者的成員,安格爾。同樣我不會辜負boss的期望的,畢竟是那位先生給予了我原先癡心妄想的一切,我不會去試圖背叛組織……。”
夏目自然聽出來了安格爾的話外音,但他卻隻是如同表忠心般同對方訴說著一些毫無意義的空話。
就好像他自始至終都是一位忠於組織的良臣。
而他身旁的安格爾,才是那位上麵派下來的挑撥離間的說客。
漸漸地,安格爾也從夏目的話語中聽出來了些許不對勁,他那掛在臉上的笑容微微變得僵硬。
但夏目還在說著那些冠冕堂皇的保證。
“組織會在我手裡一直發展下去,我會毫不留情地處理掉所有的臥底和叛徒,直到…我死。”
“這個說法能讓你安心嗎,安格爾?”
不知為何,明明夏目低著頭並沒有看向他,但安格爾還是感覺到了暗中的視線,在時刻在關注著他的反應。
在試探著他的底線。
“額…當然。”
安格爾知道這趟拜訪算是倉促結束了,接著又隨意聊了幾句,拒絕掉夏目提出的“要不留下吃個飯”後,便提出了告辭。
那一直躲在高處的伊萊見安格爾準備離開,也落到了夏目的身邊,與之一同送起了這位不速之客。
“安格爾。”
在將安格爾送到門口處時,夏目才一改聊天時的跑題,主動說起了這段時間的事情。
“我希望你能一直聰明下去。畢竟有些東西哪怕是假的,它也必須是真的,對組織而言我比你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