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格蘭進來吧,正好來幫我下忙。”
門口的蘇格蘭在聽到要幫忙時腳步下意識頓了頓,但還是很快便恢複了過來,麵色如常地推開了那扇自早上到現在都緊緊合上的房門。
畢竟
在他看來,夏目口中的幫忙大多可算不上什麼好事。
不過在看到房間內的情況後,他原本早有準備的微笑卻也還是僵在了臉上。
少年的房間很是簡潔,所有零碎的雜物都被收納進了盒櫃中,僅留下了一床一櫃,一桌一椅,以及那扇完全敞開的、正在飄雨的窗。
房間內還淡淡地飄浮著一層薄霧,帶著不太明顯的血腥味。
夏目的身影是背對著他的,但放在桌麵的醫療箱以及那道正在纏繞的繃帶都明晃晃地向蘇格蘭闡述著一件事——
對方受傷了。
可是,為什麼?
今天下了雨,如果夏目有出去過的話房間內不會這麼乾淨,但要是對方從未離開過房間的話,這傷是怎麼來的,就很顯而易見了。
總不能突然從窗戶跑進來什麼東西把對方弄傷了吧。
“你在做什麼,往自己身上動刀子嗎?”
蘇格蘭快步走到了夏目的身旁語氣不善地詢問起來,而靠近的這樣一個動作也讓他更加清楚地看清了夏目究竟在做什麼。
本該潔白的紗布此刻已經被血色染成了紅色,兩條淚痕從紗布下的眼眶中一路延順到了下頜,並仍在一點點彙聚成水珠狀。
滴答
那滴“淚珠”伴著雨聲砸在了地上,散成了一抹血色的玫瑰。
蘇格蘭一時間愣在了原地,隻是遲鈍地看著那朵玫瑰散開,仿佛心臟也隨之抽動了一下,就好像並不敢相信夏目究竟做了什麼。
要知道
那可是眼睛啊,哪怕看不見也不至於直接毀掉吧。
“黑、澤、信、一!你究竟在發什麼瘋,你知不知道這可是會死人的。”
他連忙接過夏目手中的紗布,將已經被汙染的紗布重新取下,接著又從一旁的醫療箱中取出生理鹽水之類的物品,準備清潔起對方那抹被血色暈開的眼角。
夏目任由著蘇格蘭的動作,配合地保持著安靜。
畢竟他總感覺,這一幕就已經很容易把對方直接氣走了,更不要說讓他再多言幾句,那到時候他可就得自己一個人來處理了。
但很可惜,蘇格蘭並不打算就這麼帶過這件事。
“說話!彆裝乖。”
“我換了雙眼睛,這樣我就可以再次看見你的模樣了~怎麼樣,感不感動。”
夏目笑嘻嘻地隨意扯了個答案,他能感受到宿蘇格蘭在聽到他的話時,正在擦拭他臉的動作微微停頓了片刻。
但停頓並沒有持續多久,就像這處理的過程,也沒有持續多久。
不過,對方的問話倒是沒有再響起。
或許
是覺得不可能從他這裡聽到什麼真話吧,便也就氣到懶得再問了,至少夏目知道以蘇格蘭的性子,大概率是不會真的放他自生自滅的。
真是好人啊~
時間過得很快。
將一切收拾好的蘇格蘭便帶著夏目出現在了客廳內,一同享用起了豐盛的午餐。
外麵的雨已經小了許多,這場暴雨最終還是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時間的流逝中,沒人在意為何會突然出現這樣一場未被檢測到的暴雨。
他們知道,日本的天氣總是這樣的多變,而雨也不過是最為常見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