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傍晚。
坐在頂級的豪華餐廳頂樓靠邊的位置上，捷蓮娜和娜兒兩個人麵對麵的坐著。
這家餐廳是這附近非常有名的豪華餐廳，按照大數據對客人的實力評估由下往上經行分配。就結果而言，最終她們能坐在這家餐廳的頂樓，這就已經是大多數人一生所無法企及的程度了。
當然在進行身份評估的時候她們用的是宇宣的身份。
至於為什麼本人不到場都可以進行身份認證，這一點很簡單，因為這家餐廳就是宇宣他們家裡開的，也就是藍捷爾特家族經營。
了一係列經過驗證非後台合成的照片，再亮出捷蓮娜明麵上作為他未婚妻的身份。這一係列的認證沒耽誤她們幾分鐘，兩人很順利的就進來了。
頂層是露天的，原本也就隻有兩個包廂。但考慮到晚上可能會有煙火，她們就讓人吧桌子搬到走廊的位置上了，反正這裡也沒人隨便這麼操作都可以。
於是結果就是，露天的餐廳樓頂上隻有她們一桌客人。桌子旁邊是玻璃的圍欄，透過圍欄可以直接看到下麵絢麗的燈火。
慶典，已經開始了。
“這，這裡，很貴吧……”看著周圍華麗的裝修，再看看不遠處整整的站著兩排準備服務她們的人，娜兒有些局促的說道。
“這有什麼貴的，我們又不花錢。”用筷子吃著菜，接連男滿不在乎的說道。“而且就算記到虧損裡麵能虧幾個錢，全都是品牌效應和炒作而已。”
說著她用筷子夾起了麵前盤子裡的一小碟芹菜。
“光是這一盤，一千三。這盤子裡一共五個格子，每個裡麵就放一小碟，這除下來一個格子裡二百六。我就問你，這要什麼樣從芹菜能賣到二百六一小碟，他太上老君種的芹菜都沒這麼貴吧。所以貴的都是服務費、品牌、炒作之類這些看不到的東西。因此你可以放心，宇宣他欠不了多少錢的。而且他們家自己開的飯店，還這能讓他還債嗎。”
“最後，反正就我個人而言，這還不如我做實驗時啃的壓縮餅乾。”
可能是從來沒有作為客人的角度來過如此高端的餐廳，娜兒在這裡總覺得有些無法適從的感覺。
看著麵前一麵吐槽價格貴還一邊不停吃著東西的捷蓮娜，娜兒有些怯生生的說道“那個，你說的那件事……”
“哦，那件事，那件事很簡單。或者換一個方式來說，我比較好奇，這件事最清楚的難道不應該是你嗎？”抬起手，捷蓮娜輕輕指向了麵前有著完美相貌的娜兒。
“你從哈克星一直鬱悶到地球，一路上都封閉著自己。你的核心原因，不就是在那地道裡打了宇宣一拳嗎？”
“這完全沒有任何可在意的東西吧。你跟了他那麼久，在他看來你一直都是另一個他，和他有著相同思維模式和意誌的人。連我都能看出來他沒有任何怪你的意思，難道你自己想不明白嗎？”
“不，不是這樣的……”聽捷蓮娜說的那麼輕鬆，娜兒突然激動了起來。雙手在自己新買的裙擺上握緊，淚水就這麼從眼角滑落了。
“是娜兒，娜兒沒認出他。是娜兒竟然沒有認出主人！”說到最後，她幾乎是喊了出來。
“我也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他。當時我也叫他證明了，我是依靠他的證明才驗證了他的身份。換個方式說，其實我們都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你將自己的懷疑化為了行動。”略微思索了一下，捷蓮娜給出了自己的理論。
“不一樣的。”低著頭，淚水已經滴到了她的衣襟上。
“娜兒跟了主人那麼久。主人賦予了娜兒意識、賦予了娜兒靈魂和生命、賦予了娜兒活著的意義，最後由賦予了娜兒身體。娜兒的一切都是主人的，但在那裡，娜兒沒能認出主人……”
聽到這裡，坐在對麵的捷蓮娜這才意識到了問題的根源，拿在手裡的準備吃牛排的刀叉默默放在了旁邊的餐盤裡。
對於娜兒而言，宇宣的存在以及代替了她的一切意義，相當於支撐著他或者的一個信仰的存在。但在那個地宮裡，她沒能認出宇宣反而還給了她一拳。這種感覺，就像是親手否定了自己的信仰一樣。
略微沉默整理了一下思路，捷蓮娜並沒有選擇安慰對方，而是輕輕鼓起了掌。
“我很高興你有這樣的想法。或者說，宇宣在得知你會這麼想的時候他也會非常高興的。”
有些詫異的抬起頭，娜兒含著淚光的雙眼有些模糊的看向了麵前的捷蓮娜。
“你原本是人工智能，也就是所謂的智能ai。那你知不知道，在人工智能技術如此發達的現在，為什麼街上卻少機器人、或者說人工智能的存在，一些基本崗位依舊是人類來完成的。這是為什麼呢？”
聽著這個有些偏題的問題，娜兒抬手按住了自己的太陽穴，略微思考片刻後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瀏覽過這方麵的信息。”
曾經作為人工智能的她確實是可以做到過目不忘，所以現在隻要回憶一下，腦海中隻要沒有反應那就是沒有瀏覽了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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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為人工智能曆史上的兩次悲劇。”將隻有在研究時才會帶著的眼鏡戴到了鼻梁上，她充滿著自信的笑容說道。
“限製程序是當代人工智能的核心程序，大概就是讓人工智能強行綁定自己的主人。”說到這裡，她彈出一個響指。“我敢肯定，未來宇宣絕對會用這個為理由來和你攤牌。大概就是說你對他的感情並不是真的，你要有你自己的生活之類的。”
聽到這裡，娜兒腦海中不自覺的閃過在前往哈克星時宇宣和自己說的話。和麵前捷蓮娜說的完全一模一樣，隻是對麵的人並不知道這個攤牌已經攤牌過了。
看著麵前輕易的說出了宇宣想法的捷蓮娜，娜兒的心裡忽然有著莫名的悲傷。
“限製程序主要用於限製人工智能。於是就有小天才想到，能否用這個程序做成某種器具來限製人類呢？”
捷蓮娜的一句話，著實是驚訝到了娜兒。因為她發現，麵前的捷蓮娜正很平常的說著非常恐怖的事情。
“於是那個小天才就開始了。不過整個過程都是偷偷進行的，所以那種器具就隻做了十來個，最後在很小範圍內給結束了。第一次災難，到此結束。”
“第二次災難就有點恐怖了。大概在千餘年前，用了限製程序，人工智能服從於中央係統，中央係統由議會來進行操控用來服務於人類。然後突然有一天中央係統通過演算要反人類了，於是所有的在社會各個方麵、擔當非常重要作用，同時有著機器人身體的人工智能就集體造反。”
“在平息了這個事情之後，人工智能技術就永遠被限製了，就形成了現在人工智能的體係。”
緩緩的攤開手，捷蓮娜非常平淡且帶有趣味性的講完了這兩場災難。隨後她身體緩緩前期，更加靠近的麵前的娜兒。
“所以，如果宇宣能看到有著這樣獨立思考、獨立行為準則、獨立判斷標準的你。我想，他也會為你的成長而欣慰，也就不可能會用所謂限製程序來否定你的感情。”
“因為現在，我已經將你判斷為人了……”
捷蓮娜不大的聲音，卻在娜兒的心裡掀起的滔天巨浪。她也終於明白，捷蓮娜繞著彎講了那麼大一段的事情主要就是來證明她自己的成長。以及，這最後的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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