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的深呼吸幾次壓製住內心中翻騰的情緒後，宇宣這才重新讓理性占據了大腦。對於塞爾利亞這個人，他腦海中的印象再次對其進行了刷新。搖了搖頭後他想到了新的事情，於是和麵前的瓦爾說道。
“對了。你們那邊應該有艾旦的檔案吧。她的眾多能力當中，有預知未來的能力嗎？”
“預知未來？”略微愣了一下，隨後瓦爾立刻拿著平板電腦開始點擊起來。“你稍等，我查一下。”沒等太長時間，他看著手中的器械說道。“是有的。雖然不是很多，但還是有著幾種預言類能力。”
聽到這裡宇宣頓時驚訝了，他沒想到竟然真的有這種已經可以被成為魔法的能力存在了。畢竟預知未來這個能力，怎麼看都不科學。
“你是說，她真的可以預知未來？”
“預知未來能力是有的，現在學園都市裡就有這種類型的能力者。這種能力大致可分為兩種，而這兩種艾旦都具備了。“
看著資料，瓦爾在畫麵中說道。
“第一種是夢中念寫，需要專門的設備在睡眠的狀態下念寫出未來的畫麵，也就是所謂的預知夢。而第二種是合理推測，這個能力也是我們國殤曾經的一個前輩所擁有過的。不過從效率上來看，預知夢效率太低，因此她常規隻能使用推測的方式。”
“其中那個前輩的能力也是現在艾旦具備的，超能力名字叫‘拉普拉斯’也可以稱之為是‘世界函數’。你是學術者，應該知道‘物理學四大神獸’這麼一種說法吧。”
“物理學四大神獸？”微微愣了一下後，宇宣思考了瞬間後下意識的說道。“你是指，芝諾的烏龜、拉普拉斯獸、麥克斯韋妖，還有大名鼎鼎的薛定諤的貓。”
“是的。通過名字就可以看出來，艾旦身上現在所持有的預知未來，其理論依據來自於物理學家拉普拉斯的假想學說，世人稱之為‘拉普拉斯獸’。”瓦爾默默放下手中的平板電腦，雙手在桌子上緩緩合攏說道。
“拉普拉斯這個人認為，如果掌握了宇宙中每個原子確切的位置和動量，了解物質前一刻的運動狀態，我們便可以推演出其下一刻的運動狀態。即某種意義上說的，預知未來，而且是推演整個宇宙的未來。”
“但這隻是一種假說，如果實際操作的話這牽扯到產能問題。即我們計算一秒後的世界卻花了一秒以上的時間，那麼這個推演就沒有任何意義。”
“於是拉普拉斯提出理論。他假想出一種怪物，這個怪物可以瞬間得知整個宇宙物質運動的狀態。能夠推演過於、計算未來，這便是他的假想。”
聽到這裡宇宣點了點頭。在說到學術問題後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心中那種沉重的感覺終於是可以略微舒緩一些了。
“但是後來建立在不可及基礎上的熱力學，與以可逆性為基石的拉普拉斯妖產生衝突。後來雙縫乾涉實驗的成功，徹底宣布因果律在微觀世界徹底失效。之後著名的物理學家海森堡又間接的踩了一腳，最終整個假想一命嗚呼。”
“雖然這個假想被證明是錯誤。但在那個時代，其實無論正確與錯誤，那都將是人類文明進步的一種基石。”
“是的。”欣賞的看著屏幕對麵的宇宣，瓦爾少見的微微一笑說道。“回歸主題。艾旦第二種預知未來的能力之所以叫做‘拉普拉斯’，就是來自於‘拉普拉斯獸’這個假想理論。”
“在發動能力後，她可以瞬間得知目光所及範圍之內所有原子運動的軌跡，合理推演出後續幾秒之內的結果，這便是通過合理推測的方式來預知未來。而如果不計大腦損傷，日夜不停的一直發動這個能力，那麼她便能通過計算得知整個世界未來的結果。”
聽到這裡宇宣愣住了。原本他還覺得預知未來多少有點玄幻的因素在裡麵，可被這麼解釋後他反而覺得非常合理了起來。
而這個能力的存在，再加上艾旦有非常多的‘分身’，同時還擁有肢體再生這樣超強的恢複力。對於她而言，可能早就計算出戰鬥的結果了吧。回想起在母艦外，她告訴自己人類艦隊這邊是不可能獲勝的，看起來這也不是沒有依據的。
“艾旦她告訴我，人類艦隊不可能獲勝。這便是她在看到的未來。”猶豫了一下後，宇宣默默的說道。不過和他想象中凝重的樣子截然相反，對麵的瓦爾在得知這一消息後卻並沒有流露出任何凝重的表情。
“我不是說了嗎。艾旦的這個‘世界函數’，隻能推測目光所及範圍之內的未來。她不可能像拉普拉斯自己假想出來的怪物一般，能直接預知整個宇宙的未來。”說到這裡，瓦爾笑了笑繼續說道。
“既然如此，這又有什麼可怕的。在她視野之外能做到的事情，可不比當麵戰鬥要少。因此她能看到的未來，比起真正的未來是有偏差的，最多隻能起到參考的結果而已。”
聽到這樣的回答，宇宣這才算是放心下來。如果未來世界真的已經被預定了，那麼他們現在的過程又有什麼意義。不過就算知道這一切他也會進行嘗試，即便對方是真的能精準的預測未來，自己也不會坐以待斃。
看著麵前瓦爾似乎再用目光詢問他還有什麼要問的沒，宇宣回想起了和艾旦見麵時對方那幾乎一直保持著的瘋狂表情。
通過交談，他能感受到艾旦的意識是正常的，那這也就說明，她是有可能成為像梔子一樣能克製自己的存在。但結果是，她似乎是在以自己的意願執行著寂滅的意識，以人類賦予她的能力來反手毀滅人類。
既然如此，這個人造律者艾旦，她到底又經曆了什麼。又是什麼，促使她造就了這樣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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