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躍知道裡正這是不想管這事,畢竟死的是一個正六品官,他也不強求,就連忙說道,“現在這裡火勢已經控製住了,麻煩裡正先派人盯著,彆讓人貿然進去。明天縣衙肯定來人,讓人查驗過一下死者的身份。”
裡正聽王躍這麼說,也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怕王躍說什麼難為人的事情,就連忙躬身說道,“多謝青天大老爺,小老兒一定辦妥。”
王躍抽了抽嘴角,他讓人幫忙,因為要求簡單了,還被感謝,這讓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楊家彆苑,就果斷的告辭往外走。
老天似乎也在感歎一個好官就這麼沒了,淅淅瀝瀝的就下起雨來,楊家廢墟看起來格外的陰深。
倒不是說王躍不怕人繼續追殺了,而是王躍已經說了身份,如果這個時候還有人追殺,那就是撕破臉的節奏,打的不僅僅是王躍的臉,更是打了錢家的臉。
畢竟對於一個吳越舊主,對孝敬多年的人,在海上護不住的,如果在錢塘還護不住小的,以後誰還敢追隨。
倒不是說王躍多麼想依賴彆人,而是因為他的勢力不想過早暴露出來,畢竟太早暴露出來,不符合王躍的性格,苟到天下無敵再出山,這才是王道嘛。
王躍一邊給汪彩解釋目前的狀況,一邊往彆苑走去,隻是王躍和汪彩還沒走出多遠,就感覺有人在跟蹤,這讓王躍一頭黑線,這剛和小弟吹了牛,馬上就要打臉,就是他臉皮再厚,都有些尷尬。
想到這裡,王躍就和汪彩對視了一眼之後,就馬上做出了決定。
王躍一人牽雙馬繼續向前走吸引人注意,汪彩躲在原地等著賊人出現。
王躍擔心汪彩的安危,所以步伐走的也不快,一直傾聽著汪彩那邊的動靜。
也沒過多大一會兒,王躍也才走出幾十米的距離,就聽汪彩突然就大聲喊道,“什麼人!”
王躍聽到這一聲吼就一腦門黑線,喊什麼喊,直接先動手啊,有什麼話等拿下了對方再說也不遲,跟了自己三年多,這個習慣還是沒改掉。
哎,王躍覺得,他就是有操不完的心,無奈的搖了搖頭,王躍隻是趕緊往回趕,還真怕這二貨吃虧,畢竟誰也不知道對方來了多少人。
等王躍到的時候,就聽到汪彩看著麵前的兩個人,調笑著說道,“盼兒姑娘,你身邊這位就是歐陽?你們這是?私奔?”
趙盼兒本來有些緊張的,可是看到王躍回來,不自覺的就鬆了一口氣,她連忙施了一禮,笑著說道,“王少卿,楊運判官聲不錯,卻慘遭滅門,不知王青天願不願意主持公道。”
王躍有些無語,這姑娘自己肩膀上都有傷,還有心管彆人,他歎了口氣說道,“我倒是想直接管,可是大理寺隻有等地方把案子上報上去,這才能進行複核,剛才我已經安排裡正看管現場,明天錢塘縣衙的人去查看現場之後,等著他們的結論再說。”
趙盼兒知道王躍說的有道理,可是她看到今天行凶的穿著的是官靴,她不相信錢塘境內這麼大的兵營動作,竟然瞞得過官府的眼線,那麼隻有一個可能,就是整個錢塘的官府,其實都是參與到了這件事之中的。
不知道趙盼兒是實在不願意這麼一個好官,就這麼被人無聲無息的殺了,還是想試探一下王躍的人品,她咬了咬牙,就連忙說道,“我身邊這位是皇城司的一個指揮使,他去楊運判家裡要找東西,剛好碰上那些黑衣兵丁殺人,也算是一個證人,如果將來這件案子遞到大理市複核的時候,還請王少卿關注一下。”
王躍倒是沒有推脫,他本來就準備查一下楊運判的案子,想看看哥自家爺爺的案子有沒有聯係,現在能白白賺去美人的好感,他怎麼可能錯過。
王躍看著一臉期待的趙盼兒,就義正詞嚴的說道,“這個還請姑娘放心,是我分內之事。”
王躍說完之後,就發現顧千帆一副我看著你繼續表演的表情,這讓他很是鬱悶,就裝作不認識似的說道,“你說你是皇城司指揮?可有憑證?”
顧千帆還記得在趙氏茶鋪裡,王躍說要娶趙盼兒,也理解王躍的心思,畢竟他也是男人嘛,要不然當時為什麼會說那番話引起趙盼兒的注意呢,不也是見色起意了嘛。
隻是顧千帆沒想到趙盼兒對王躍似乎更加信賴,這讓他有些鬱悶,深深的看了一眼王躍,他這才笑著說道,“王少卿,我是皇城司指揮顧千帆。”
王躍看人家都擺明車馬了,這是有搶人的想法,隻是他覺得好笑,人家女的心裡排第一的是歐陽旭,這蠢貨和他掙個毛線啊。
不過,想到這貨可能是男主角,王躍覺得還是想辦法打發了最好,他就拱了拱手,很是客氣的說道,“顧指揮,不知你們皇城司和賊人廝殺的時候,可有亮明身份?”
顧千帆搖了搖頭,卻又十分肯定的說道,“我能認出他們的兵器是雲紋,是出自禁軍,他們也肯定能看出我們皇城司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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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躍點了點頭,這個時代的武器都有標記,顧千帆說的肯定是對的,他眼珠一轉,就凝重的說道,“既然你是皇城司的人,我這就寫一份奏折,讓汪彩和你一塊快速送往東京,我擔心楊運判的死,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顧千帆不知道王躍這時為了他的安危,還是為了支走他,他看了一眼趙盼兒,猶豫了一番,覺得還是正事要緊。
而且,顧千帆也聽說過溫州汪捕頭的武功厲害,是王少卿的左膀右臂,現在王躍竟然把汪彩借給他,就是為了把他護衛到東京,這讓他感激不儘,一時間也不好繼續和王躍爭女人了。
想到這裡,顧千帆也不顧傷勢,連忙施了一禮,這才說道,“大恩不言謝,我保證一定會把您的奏折,送到陛下麵前,給楊運判沉冤昭雪!”
王躍偷偷的翻了一個白眼,心裡嘀咕著,隻要你趕緊走,就是對我的感謝了,隻是當著人麵,特彆是趙盼兒的麵,他也不好露出趕人的意思,就笑著解釋道,“我們還是趕緊到我家彆院去寫了奏折,你們得連夜出發,我擔心過了今晚之後,你們出不了錢塘。”
汪彩看了一眼王躍,不知道王躍這是想消除潛在威脅,還以為王躍不想暴露勢力,就點頭說道,“有我在,怎麼也能護著顧指揮到東京的。”
趙盼兒看汪彩說的這麼輕鬆,就連忙提醒道,“汪捕頭不要大意,這幫人非常狠辣,還不折手段,投毒暗器什麼的,無所不用其極的,不如多準備一些人手再也不遲。”
王躍卻不想讓顧千帆這貨多待,很是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是擔心幕後黑手會給顧指揮按一個賊首的罪名,畢竟皇城司在錢塘的人手,大概這次全部都栽進去了,沒人知道真假。”
顧千帆被王躍提醒,馬上就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既然如此,他也不再糾結,沉聲說道,“那就先謝過王少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