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躍的剛才的分析,徹底撕破了趙盼兒最後的一絲僥幸,她變的也臉色蒼白,有氣無力的說道,“當年歐陽旭落難杭州的時候,是我出錢幫他買地落籍,這才能在兩浙重新科舉,三年的感情和付出,他八十兩黃金就想買斷,我不甘心。”
王躍看出趙盼兒已經差不多斷了對歐陽旭的念想,隻是趙盼兒倔強的性子,讓她不肯認輸,也有些不甘心,畢竟趙盼兒在歐陽旭身上付出了太多了,突然竹籃打水一場空,一般人怎麼可能接受得了。
其實,王躍對此早就有了心裡準備,畢竟他知道閨蜜對女生的影響有多大,當年少年派中林妙妙上大學之後,王躍第一件時間,也是先收買了她的舍友,就是怕經過四年的熏陶,潛移默化的影響了林妙妙的思想。
而三字經中說道,昔孟母擇鄰處,其實也是這個道理。
放在這裡也是這樣,要知道趙盼兒和孫三娘做了十年的鄰居,王躍認識兩女的時候,也鄰裡相處了七年了,七年的時間積累,已經可以讓人潛移默化的接受了一種現象。
趙盼兒長期耳濡目染的看著孫三娘的老公傅新貴吃軟飯,卻在孫三娘的麵前都直不起腰,她下意識的就覺得,找一個吃軟飯的人可能也不錯。
畢竟,在傅新貴身上可以看出來,隻要把控了財權,男人不得即使不低聲下氣,也要禮讓三分,隻是趙盼兒沒想到歐陽旭吃了軟飯,還能理直氣壯的翻臉而已。
於是,在麵對王躍和歐陽旭的前後示愛的情況下,趙盼兒下意識就覺得,在王躍麵前可能沒有在歐陽旭麵前自在一些。
王躍看到趙盼兒這個模樣,覺得時機已經成熟,也終於露出了狐狸尾巴。
王躍聲音很是低沉,似乎從人的內心深處響起來似的,隻聽他悠悠的蠱惑道,“不甘心可以報複啊,而報複人的辦法多的是,比如,你過得比他好,嫁的男人比他的官職高,讓他見你都要行禮,想來你的心會舒坦很多。”caso
趙盼兒愣了一下,馬上就知道王躍是什麼意思,隻是想到剛剛被揭穿了當年的經曆,讓她不敢相信王躍的話,她盯著王躍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皺著眉頭說道,“你不在意我當初曾是官妓?”
王躍看著像隻受驚的小鹿般的趙盼兒,心裡有幾分憐惜,要知道神仙姐姐可是向來高冷的,讓他心裡軟軟的,他連忙擺了擺手,小心翼翼的哄著說道,“先不說你是十年前就除了賤籍,單說如果你父親還在的話,過了十年怎麼也混到了三四品大員了,他的女兒,可能還輪不到我娶啊。”
趙盼兒沒想到王躍竟然這麼寬慰她,想到三年前王躍就曾說想派媒人來下聘,又真的如約等了她三年,彆的不知道,至少守信用這一塊就是歐陽旭拍馬不及的。
腦海中想到王躍蠱惑的話,趙盼兒怦然心動,隻恨當年沒有直接答應王躍的求婚,也不至於被傷成這樣,她有些不甘心,心中一橫就說道,“想讓我嫁給你也可以,你要答應替我報仇才行。”
王躍抽了抽最近,趙盼兒也要複仇,他自己也要幫爺爺複仇,這算是複仇者聯盟嗎?
想想還挺好玩的,穿越夢華錄以來,他頭一次覺得,好像還不錯的樣子,不僅有美女,還能挑戰一下從來沒乾過的複仇大業。
想到這裡,王躍不自覺的就笑了起來,隻是看到趙盼兒羞惱的表情,他連忙用誠摯的眼神看著趙盼兒,哄著說道,“等咱們成婚了,你都成我的娘子了,你的事情,也就是我的事。”
趙盼兒看著王躍的眼神,從那裡麵看到了喜歡,又想到三年前的一幕,下意識就羞紅了臉,她一邊暗歎自己竟然和引章一樣有眼無珠,一邊從懷裡掏出了藏著的同心佩,遞給了王躍,這才叮囑道,“一切都托付給公子了。”
王躍心中大喜,他都做好了搶親的準備了,沒想到歐陽旭在前途和美人之間選擇了前途,省去了他很多麻煩,看來可以讓汪夢奇和汪路飛這兩個海賊統領暫時先各忙各的了。
王躍讓侍女攙扶著趙盼兒,把人送回茶鋪,他這才走到惶惶不安的德叔麵前,似笑非笑的說道,“知道我是誰嗎?”
德叔疑惑的打量著王躍,看王躍氣勢不凡,又是趙盼兒的盼頭,他看兩人嘀咕了那麼久,肯定是在算計什麼,難不成那賤籍女子竟然用什麼換取了這人的幫助,想到這裡,他顫抖著身體問道,“不知道公子在何處當值?我家公子在東京也有一些故舊,或許可以幫的上忙。”
王躍看著德叔沒提高觀察,隻是想攀關係,果然是老奸巨猾,他不給德叔繞彎子的機會,就笑眯眯的說道,“在下王躍,大理寺少卿。”
德叔怎麼都麼想到,麵前這個年紀輕輕的人,竟然是從五品的大官,要知道莊園授官的時候,如果沒有背景,大多也就八品以下,他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驚懼的說道,“王少卿,不知,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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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躍把玩著手裡的同心佩,緩緩地說道,“其實很簡單,就是我已經幫你付了三百金給趙娘子,你呢,讓歐陽旭拿三百金來換這個玉佩。”
德叔聽王躍這麼說,也鬆了一口氣,他還以為王躍想拿著這個做把柄要挾他家主人呢,他看著王躍手裡靈活跳動的玉佩,小心翼翼的說道,“就這麼簡單?”
王躍白了德叔一眼,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他很是淡漠的說道,“我和你又不熟,你不立一個字據,萬一你跑了不承認,我該怎麼辦?”
德叔想了想,覺得王躍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又有鄉鄰做證人,事情再壞也壞不到那裡去,就連忙說道,“好,好,老奴這就寫字據。”
王躍看德叔上勾,就給一個下人使了一個眼色,讓他進茶鋪拿了筆墨紙硯來。
趙盼兒不知道王躍要做什麼,看王躍的下人要筆墨紙硯,就讓孫三娘回家了一趟,很快就把東西取了過來。
德叔在這一會兒也已經分析了輕重,隻要是和王躍簽下了同心佩的抵押文書,那趙盼兒再想拿同心佩要挾,也就說不清楚了,所以在筆墨紙硯到手之後,他迫不及待的就立下字據,還留了一個心眼,把抵押日期提前了幾天,他這才眼巴巴的看著王躍說道,“公子,不知道那個同心佩,是不是可以先給老奴了?”
王躍像看傻子似的看著德叔,鄙視的說道,“現在是你和趙娘子的事情結束了,可是我借給你三百金,你總的有抵押吧,不是這個玉佩,還能是什麼?你空口白話?”
德叔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文人怎麼可以這麼無恥,他完全忘了自己家公子也一樣的無恥,既想要退婚另攀高枝,又不願意舍棄一些銀錢,他不敢跟王躍辯解,怕給他家主人惹來麻煩,隻是囁嚅道,“那什麼時候能拿回玉佩?”
王躍也不為難德叔,他很隨意的說道,“我過幾日就要去京中就任,你可以讓歐陽旭在我進京之後,拿錢來積雲巷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