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後將軍何故到此?
董倉管聽有人詢問,還以為有門呢,就激動的解釋道,“千真萬確啊!程少商,就那死丫頭,從小就缺爹少娘的,是一個沒人教的害人精,她懂什麼親長理短的啊,將軍,看在程校尉的份上,你饒了我吧。”
王躍看淩不疑依舊不說話,也覺得這程家的親戚關係有意思,就笑著對董倉管說道,“話說,這程四小娘子可是程校尉的親生的?”
董倉管認識王躍,知道王躍在淩不疑身邊說的上話,以為這事還有門,就激動的說道,“是,當然是了,我說的千真萬確。”
王躍點了點頭,看來程家親戚並不和睦啊,他裝作很疑惑的問道,“話說,程校尉幾個孩子?”
董倉管一頭霧水,不知道王躍想乾什麼,就老老實實的說道,“四子二女,長女夭折了。”
眾人都不知道王躍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就連淩不疑都看著王躍,不知道他葫蘆裡賣什麼藥。
王躍又在眾人的注視的目光下又點了點頭,然後一本正經的看著淩不疑,很認真的說道,“子晟,程校尉的麵子,我們當然是要給的!”
王躍本來就是想逗一個程家的董舅爺,沒想到他的說完之後,場中的氣氛就緊張起來了。
梁邱飛梁邱起兄弟下意識就握緊了刀柄,看那架勢,隻要淩不疑開口,即使是多年的同袍,他們也會直接開乾的。
王躍這邊的季風季雨倒是知道他們家主公可能是在開玩笑,可是梁氏兄弟直接有拔刀的一起,他們可不會就這麼看著,這關係著主動的顏麵。
董倉管聽了王躍的話本來是大喜過望的,可是看梁氏兄弟的反應,現場氣氛瞬息萬變,大有火拚的意思,讓他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
要知道,董倉管可是在兩隊兵馬的正中間,戰鬥打響的話也太危險了,他很想爬到一邊,給兩邊人馬騰一下地方,可是他又被現場的氣氛嚇得腿軟,根本就不敢動彈,他十分擔心萬一他一個動作引起誤會,就先被人給砍了。
淩不疑皺起了眉頭,想著王躍到底參與軍械案多深,為何會維護這個私盜軍械的國賊,如果真有王躍的參與,事情就更嚴重了。
雖然淩不疑不相信王躍會這麼做,可是他更相信事實,也冷冷的看著王躍,如果王躍的接下來的話不能讓他滿意,即使有多年作戰的清分,說不得就要打過一場了。
畢竟,當年孤城要不是有人私換軍械,怎麼也能熬到援兵到來的。
王躍卻有些有些哭笑不得,暗罵淩不疑的人跟著淩不疑混的久了,一點幽默細胞逗沒有,白瞎了這麼好的皮囊了,滿京都的小女娘也不知道是不是瞎了,怎麼會看上這貨!
王躍白了淩不疑一眼,這才接著對麵如土色的董倉管,似笑非笑的說道,“話說程校尉就剩下這麼一個女公子了,肯定寶貝的緊啊,你們把他閨女丟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自生自滅,我們既然要給程校尉麵子,當然要抓你去廷尉府,也好給程校尉出出氣了啊!”
本來劍拔弩張的淩不疑所部和王躍的部曲,聽了王躍的話,就一起哄笑起來了,梁邱飛和梁邱起兄弟更是無語,他們跟著淩不疑習慣了一板一眼了,忘了對麵王將軍那可是愛玩鬨的人,想到他們剛才都握上了刀柄,兩人都有些尷尬了。
小胖子梁邱飛為了緩解尷尬,連忙鬆了手裡的劍柄,也連忙湊趣的說道,“王將軍說的對啊,我們和程將軍可是出生入死的袍澤,怎麼能看著她們家女公子受委屈不管呢,伱放心,程校尉的麵子,我們肯定會給的,進廷尉府之前,我們一定會好好招呼你的。”
淩不疑瞪了梁邱飛一眼,這話是能直接說出來的嗎?看來回去需要讓他領十軍棍長點記性,他知道誤會了王躍,以後會好好賠罪,但現在他有些著急去處理董倉管的事情。
淩不疑也不多說什麼,翻身上馬之後,對王躍拱手說道,“長文,改日請你喝酒賠罪。”
王躍難得看淩不疑有些為難,這可是難得的景象,他真想畫師給這一幕給畫下來,就很暢快的說道,“子晟,不必這麼客氣,咱們”
隻是王躍還沒說完,淩不疑已經又拱了拱手,帶著人就縱馬離去了,留下王躍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王躍看著淩不疑遠去的背影,他心裡嘀咕著,這人怎麼那麼討厭呢,我不要麵子的嗎?
淩子晟,你得罪我了!我一定給你好看。
王躍看著淩不疑遠去的身影,想到淩不疑剛才竟然對那麼程家的小奶音那麼有耐心,那聲音溫和的,好像害怕嚇住人家姑娘似的,看來是比較有眼緣的了。
要知道,如果是以前,淩不疑肯定是冷若冰霜不假辭色的!
就在這個時候,季風看著遠去的淩不疑一行人,皺著眉頭問道,“主公,我們該怎麼辦?繼續找當年的那些恩人?”
王躍想了想,他這次已經把出去報恩的風聲傳了出去,就這麼回去肯定會給人留下失信的印象,在這個時代把名聲看的比什麼都重要的年代,還是要先辦事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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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王躍明顯能感受出來,淩不疑似乎對這個小女娘感興趣,如果就這麼走了,就少看了很多的戲,更無法出氣了,他糾結了一會兒,就派了一個部曲,回去通知府內的侍衛,讓他幫忙關注一下程家四娘子。
王躍決定了,隻要他回來之後,發現淩不疑對程四小娘子過度的關注,他就馬上出手去求親!
既然你在我麵前裝酷,我就讓你見到我就想哭!
王躍突然就發現為什麼那麼多人想做壞蛋了,做壞事的感覺簡直不要太爽!
王躍帶著部曲快馬加鞭的一路尋找那些幫助過他的人,根據當時受助的情況,給了那些幫助過的人不同的報酬,一路直到當年王淳駐守的那個縣城。
等王躍再回到京都的時候,他知恩圖報的美名,已經沿著這個路徑傳遍了周邊郡縣,更是已經傳遍了京都,一瞬間他這個雙子星之一也更加閃耀了。
王躍回到府上剛洗去了風塵,還沒來得及喝上下人端上來的茶水,季雨就馬上進了書房,他不僅稟報了近些天程四小娘子的近況,連程四小娘子的過往都說了一遍。
原來程四小娘子和他的同胞哥哥程少宮生產的時候,恰好是皇帝的義兄霍將軍被戾帝二十五大軍困在孤城的日子。
當時皇帝下令各地前往增援,程始這個校尉所屬的部隊也在征召救援的序列,需要即刻帶兵出征,畢竟那是皇帝的義兄,誰都不敢耽擱的。
程始受到陛下的詔書出征臨走的時候,她的母親程老太太,也就是程少商的奶奶,她這個人比較信封老神仙,她受了少商的二伯母葛氏的挑唆,不顧程始即將出征的危險,說老神仙需要留下一個孩子為她當煞,死活藥留下一個孩子在家裡。
麵對婆婆的無禮要求,要是彆的戰事,程四小娘子的母親蕭元漪倒是可以推脫一番,和自家君姑好好的鬥法一番,可是這次是救援皇帝的義兄的,如果這事他們夫婦敢怠慢,霍氏如果因此有個閃失,程家一家老小估計都要跟著陪葬。
現在事情緊急,蕭元漪也是藥跟著出征的,既然隻能留下一個,蕭元漪選擇帶走了程少宮這個兒子,留下了程少商這個女兒。
王躍覺得蕭元漪這麼做,可能是覺得兒子如果教壞了,就會遺禍程氏子孫,女兒還可以慢慢的改,當然估計也存了事禍害彆人家的想法。
而且,王躍也有些不理解,他們是去救援麵臨二十萬大軍圍攻的孤城,又不是去外地赴任,你把家裡全部的兒子都帶走,這樣,真的妥嗎?
萬一兵敗了,程始這個大老粗,可真是落得個無後的結果了。按照正常邏輯,家裡怎麼也要留一個男丁。
就像程老太太似的,大兒子出去打仗,二兒子守在家,三兒子就隨意了。
而蕭元漪這樣,出征的時候把所有的兒子都帶去,即使是把孩子留在後方的城鎮,他們要是有個萬一,在這個亂世,孩子也是很危險的。
整不好,就被吃了。
程少商和父母兄長這一彆就是十多年,這些年她的叔母葛氏什麼都不教她,還動不動就懲罰她,時不時的丟到莊子上去,她為了活命,有為了一口吃的都要去爭搶,過的比下人都不如。這顆無依無靠的幼苗,完全靠著自己命硬才努力的活了下來,卻也養成了頑劣不堪的名聲。
王躍看到這裡,就想到一個事情,他當年狼狽的前來京都的時候,孤城案才發生了兩年左右,那個時候的兩歲的程少商,是不是也可能就在不遠處的莊子上呢?
王躍覺得他穿越的關聯人,也可能不是淩不疑,還有可能是程少商。
隻是,程少商那個時候才兩歲,她的叔母應該沒有那麼沒有人性吧?這一點需要調查一下。
想到這裡,王躍就對季雨說道,“派人去程氏莊子上查查,程少商兩歲左右,就是我進京那段時間,是不是被送上莊子上過。”
季雨雖然不知道王躍為什麼要查這些,還是記在了心裡,他看王躍差不多看完了,就耐心的解釋道,“程四小娘子這次去莊子上,是因為葛氏想要收為養子的那孩子被欺辱之後報複,就被葛氏責罰了一頓,在已經發燒的時候,被送去了莊子上。隻是送去的時候,已經高燒不退,就在程家上下以為這次程四小娘子必死無疑的時候,程始夫婦回來了,其實程將軍回來的時間,也就是和咱們前後腳的事情。”
王躍點了點頭,繼續問道,“淩不疑呢,他有什麼動作?”
季雨也早有準備,他急忙說道,“主公出京報恩這段時間,淩將軍曾經拜訪過程家,說是專程感謝程四小娘子的指點之恩,其實就是警告一下程始,不要參與到這個案子中。”
王躍點了點頭,看來這淩不疑確實是對程四小娘子有了想法,不然的話也不會這麼細致,他想到調查報告中程少商的性格,就疑惑的問道,“那程少商可有什麼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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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雨想到這個就忍不住想笑,他神情古怪的說道,“前一段時間,程四小娘子送淩不疑一件禮物,我派人偷偷看過,是一塊破布還有一堆麥稈。”
王躍愣了一下,就有些婉兒,這姑娘有意思啊,他看季雨不解,就直白的說道,“麥草是指董倉管,他不是被我們從草垛裡抓出來的嗎?最近是不是董倉管已經被問罪了?他賣出的軍械的錢和布莊有關聯?”
季雨聽王躍這麼說也想明白了,他連忙回答道,“主公說的對,那布莊是程家二房的產業,董倉管就是和程氏二房合夥,一個賣軍械賺錢,一個拿著這些錢開了布莊。”
王躍搖了搖頭,很無奈的說道,“這程始不知道怎麼想的,明知道自己舅舅是什麼個德行,怎麼就會給安排這麼個職務,這不是讓黃鼠狼守著雞圈嘛!”
季雨聽自家主公說的這麼搞笑,就不自覺的笑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忍不住說道,“那董倉管今天要發配出去,這會兒估計正在程家門外和他長姐辭行呢,我們要不要看看?”
王躍看季雨幸災樂禍的樣子,就很是無語,不過,他也很好奇淩不疑會不會去觀看,如果淩不疑去了,他就馬上開始求親。
想到這裡,王躍就很有興致的說道,“這個熱鬨的時候,你說淩不疑會不會去?我們怎麼能錯過呢?”
季雨偷偷的白了王躍一眼,他才不相信他家主公是想看淩不疑的熱鬨,他覺得一定是對那個程四小娘子上過心了。
既然對那小女娘感興趣,卻推到那淩不疑頭上,實在不是君子之道,隻是季雨想到自家主公年歲也不小了,是該成婚傳承香火了,也就沒說什麼,馬上就把王躍交代的事情安排下去,跟著王躍一起出門了。
想到這些年主動不近女色,軍中都有傳言主動和淩不疑一樣,是不是有斷袖之癖了,讓季風季雨沒少和人因此乾仗。
季風季雨現在看王躍對一個小女娘感興趣,兩人心裡彆提多激動了,彆說這小女娘頑劣不堪了,隻要能生兒育女,就是隻母老虎都行,因此兩人一路上彆提多高興了。
王躍不知道手下的吐槽,他又沒見過程四小娘子的樣貌,純粹是對那個小奶音感興趣,還彆說,他經過了那麼多世界,這種聲音的是第一次聽到,他很不厚道的想到了歪處。
王躍那笑容讓季風季雨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他們也越發肯定,自家公子可能真的是想娶新婦了,還是很急切的那種。
三人趕到程府門前的時候,剛好聽到一個小奶音,在疑惑的問道,“舅爺說的這事何話,大母何時這麼說了?”
王躍順著聲音望去,就見到程府門前一個身材纖弱的小女娘,臉上卻有些嬰兒肥,長的確實有些漂亮,難怪淩不疑惦記,想來這就是傳說中頑劣不堪的程四小娘子了。
王躍還在遐想著怎麼截胡淩不疑,讓那冷冰冰的小子吃癟,那董倉管聽了程少商的話,就激動的說道,“你大母說蕭氏留下這個小女娘,日後恐怕會和他阿母一樣找人厭煩,不如早日把她棄了出門,也省的程家的米糧。”
程家老太太聽弟弟竟然在蕭元漪和程始麵前胡說,要知道這話是她背地裡說的,沒想到她扶了十幾年的弟弟,竟然在這個關頭賣了她。
這話能隨便說嗎?還是在大門口,她忍不住就激動的上去撲打,恨不得縫上自己弟弟這張嘴巴。
可是董倉管卻不管那麼多,既然姐姐這個扶弟魔已經幫扶了董家十幾年,就應該繼續幫扶下去,這中途不管怎麼行,他覺得既然姐姐不仁,這個弟弟的就可以不義,咱們誰都不能落得好。
程家二房的葛氏知道她在程家的依靠就是這個郡姑(婆母),看眾人明顯已經信了董舅爺的話,就連忙幫君姑解圍道,“這,舅老爺莫不是瘋了吧,怎麼在這裡胡言亂語?官差大哥,快彆乾看著了,快把人拉走啊!”
董舅爺這會兒已經破罐子破摔了,他聽到葛氏出言汙蔑他,就馬上對著葛氏說道,“對了還有你,你說養個小女娘不過十幾年,咱們把她養廢了,讓她日後補救都來不及!”
董舅爺的話嚇得葛氏嘴直打顫,要知道,蕭元漪才回來幾天,就快刀斬亂麻,家裡的仆人都不怎麼聽她的話了,現在程家可是蕭元漪當家的,她也要在人家手下討生活的,她那個廢物的瘸子相公,可是指望不上,如果把蕭元漪得罪了,她可不見得能落好。
董舅爺看葛氏麵如土色,讓他心裡很是開心,就幸災樂禍的看著程少商,很是譏諷的說道,“程少商,你現在知道為什麼你叔母不教你習文識字識禮了吧!你都到快要嫁人的年紀了,看你阿母怎麼教你!”
程少商是個早慧的人,她早就知道葛氏的想法,但是她就是想看看自己親娘的反應,畢竟,那個把她丟在家的人就是她的母親。
如果說十幾年前迫不得已留下,後來為什麼不派人接走她,要知道她經常被罰進莊子的,從莊子接走根本就不費事的,等大母和葛氏發現,她早就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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