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躍穿越過來之後,就看到了有些漏光的土坯房的房頂,那房頂似乎是使用木頭加毛草蓋起來的。他又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上麵有好幾個補丁。
他正在躺在床上思索的時候,就聽到門外頭有人喊道,“水花來了!快進來,快進來!你幫我好好勸勸,小躍已經在屋裡躺好幾天了,哎。”
在王躍疑惑誰是水花的時候,就有一個聲音清脆的女孩,帶著濃濃的陝北口音說道,“嬸子,你就放心吧,我會勸勸的。”
王躍聽到兩人對話,也就自己獲取了一下記憶,現在一九九一年,他才不到十九歲,生活在窮的免征農業稅的六盤山腳下的湧泉村。
他當年是考上了中專的,是因為家裡實在太窮,他老爹有病了,實在沒錢讓他上中專,也隻能不讓他上學了。
這本來也沒有什麼,他也是認命的,不上學,年齡小又不能打工,就隻能在家裡乾活兒。
在這窮山溝裡,一天忙到晚也最多能靠稀裡糊塗的填飽肚子,根本沒有什麼奔頭。
就這麼過了一段時間,前幾天這裡傳出了一個消息,他們班成績不如他的馬德福,現在已經被分到農機站工作了,要知道那可是鐵飯碗,再也不用天天吃洋芋了。
所以王躍心裡不舒坦,覺得自己的人生本來不該這樣的,再看向每天要吃洋芋的時候,就再也吃不下去了,覺得難以下咽,最多也就喝喝水而已。
如此餓了好幾天,他總算暈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就變成了現在的王躍。
……
進來的女孩兒叫李水花,她在上學的那個時候,就和王躍羨慕的對象馬德福關係近。
馬德福的父親本來就是村乾部,人又比較活範,家裡的條件自然比彆的家裡好一些,他這個人又比較善良,經常幫村裡的同學,而李水花家裡窮,家裡有一個懶爹,日子相當的不好過,馬德福平時就沒少幫助。
當然,馬德福老爹馬喊水是一個能人,也讓家裡條件雖然好一點卻也沒有好到哪裡去,畢竟在湧泉村這個山旮旯裡,再富也最多是能吃洋芋吃的稍微飽一點而已。
所以,馬德福能夠幫助李水花的,也僅僅是幫她打掃衛生,打跑那些想占便宜的男孩子,在李水花沒吃飯的時候,送給她一塊洋芋吃,就是這麼簡單純粹。
即使是這樣,馬德福也獲得了李水花的好感,也讓村裡的所有人,都覺得這兩個人在談戀愛。
後來,兩個人就談起了這朦朧的戀愛,隻是隨著中考的到來,這段感情也就無疾而終了。
……
李水花看到王躍看到她之後就發愣,還以為王躍以為她們兩個同病相憐呢,她就走到王躍身邊,連忙安慰的說道,“你這是在乾啥子,讓你媽擔心成啥樣了!你看我不也沒有上學,日子不還是要過嗎?”
看李水花這麼說,王躍就想到記憶裡這個女孩兒也是因為家裡情況不能上學,他就隨意的問道,“你將來想怎麼辦?就這麼過下去嗎?”
李水花看了看王躍,然後才很認真的說道,“不這麼過怎麼過?我本來也就個女娃兒,用我爸的話來說,早晚要嫁人的。”
王躍有些愕然,看這女孩子有些認命的感覺,就遲疑的問道,“你沒有想著出去打工嗎?”
李水花苦笑了一下,然後才惆悵的說道,“你也知道我家是什麼情況?我能走得開嗎?”
王躍沒想到一句話就說到人家傷心處了,他就遲疑的問道,“你是遇到了什麼難處?”
李水花粗糙的小手,不斷的摸著自己的衣角,有些失落的說道,“我爸正給我張羅的對象呢,想把我賣個好價錢呢?”
王躍聽了這話,就有些好奇,他想知道這個時代一個女人多少錢,就打起精神打聽道,“你爸準備幫你賣多少錢?”
李水花意外的看了王躍一眼,然後才有些打趣的說道,“咋的?你還想買呀?我給你說,你可買不起,我爸可是要一個水窖,一頭驢,兩隻羊,兩籠雞,還要二百塊錢呢!”
王躍本來也是隨口一問,沒想到李水花竟然打趣他,他以為李水花放不下馬德福,就有些好奇的問道,“和你相看的那家,你沒有相中?”
李水花看懂了王躍的意思,她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說道,“就是不怎麼想遠嫁,我走了,我爸一個人咋活?”
王躍聽了這話,就有些好奇了,李水花的老爹,為了那點兒東西都要把她賣了,她還想著他這個爹。
他就有些好奇的問道,“你不怪你爹呀?”
李水花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說道,“有什麼可怪的,那都是命啊,再說了,我爹如果是隻要錢,相親對象他就不會都要先打聽一下了,他已經罵跑了好幾個媒人了。”
王躍這才明白,這個爹雖然好吃懶做了一些,但是多少有些父女親情,沒想過把閨女往火坑裡推。
他就開玩笑這麼說道,“那你等幾天,等我賺到錢了,就找你爹聊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