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府衙,王躍京都顯聖前後
張都頭跪在地上,心驚膽戰的對京兆尹高升說道,“大人,小的接到消息去的時候,就看到一地的屍體。不管是巡防營還是懸鏡司的,就連馬捕頭等人也全死在那裡。”
高升本來還在悠閒的喝茶,聽了這話一口水就嗆住了他自己,他使勁兒的咳嗽了好一會兒,臉色這才恢複過來。
他依舊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張都頭,再次確認道,“你是說,都死了?”
張都頭眼神裡充滿了恐懼,忙不迭的說道,“是啊,大人。他們都死了,全部是一刀割喉,而且最嚇人的是隨行的仵作檢查過後,發現他們幾乎是同一時間死亡的。”
高升想想張都頭講述的場景,忍不住就頭皮發麻,他再也坐不住了,連忙站起身來,在房間裡來回踱步。
他這人最怕死,就有些激動的說道,“這可如何是好?那閻羅殿不會打上門兒來吧?都怪那夏春,好好的,非惹閻羅殿乾嘛?我們好好的破案不就行了嗎?”
他的話剛說完,突然感覺衙門裡變得昏暗起來,沒過多大一會兒,就變得伸手不見五指。
他一屁股摔倒在地上,就有些驚恐的說道,“發生什麼事情?天怎麼突然黑了?閻羅殿的人打上門來了?”
張都頭也被嚇了一跳,他連忙拿出火折子,慌亂的找出了一支蠟燭,顫巍巍的點亮了之後,把燭光放在臉前,有些恐懼的說道,“大,大~,大~人。”
高升聽到動靜的時候轉過頭去,一眼就看到一張恐怖的臉,出現在自己不遠處,他忍不住驚呼了一聲,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向外麵跑去,“啊~!”
張都頭看到高升被嚇得跑了出去,他這才後知後覺的明白自己現在的樣子是挺嚇人的,他連忙吹滅了蠟燭,一起跑了出去。
其他幾個衙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連忙跟著跑了出來,拿著殺威棒,護在高升身邊,警惕的打量著四周。
恰好在這個時候,張都頭看到了天空出現的字體,他有些驚恐的指著天空說道,“大人,快看天上!”
眾人連忙抬頭看去,也看到了猶如神跡一般的字,他們當即呆立當場,雙腿發軟,再也不敢動彈了。
他們在院兒裡待了一刻鐘,看清了所有的字的內容之後,漸漸也適應了這樣的黑暗。
張都頭看明白了,天空中公布的就關於蘭園藏屍案的結果,他心裡麵鬆了口氣,就小心翼翼的說道,“大人,看來閻君沒有找我們算賬的意思。”
高升也是長噓了一口氣,這才有些戰戰兢兢的說道,“你說他這個通緝名單,不會也分一期,二期吧?”
張都頭連忙搖搖頭,很是篤定的說道,“大人多慮了,閻羅殿做事向來乾淨利索,從來沒有還分期殺人的。”
高升的心這下徹底安靜了下來,然後對張督頭說道,“扶我回去,讓人點上蠟燭,把衙門裡照亮一些!”
幾個衙役連忙領命而去,沒一會兒就把屋子裡放滿了蠟燭,讓屋子裡亮如白晝。
而張都頭扶著高升就回到了座位上,腳步明顯輕快了不少。
高升坐下之後,無意間看到了他的桌幾上多了一摞東西,就像火燒屁股似的站了起來,向外麵躥出去好幾步,那身手一般的武夫都比不上。
他躲在了張都頭身後,這才有些驚恐的指著案幾上的冊子,說道,“這,這是誰放這的?!”
張都頭被高升嚇了一跳,他被高升提醒之後,這才強製鎮定的連忙看去,也就看到了那一摞白紙。
他十分確定,自己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紙張,心裡忍不住也打起鼓來。
可是高大人都已經被嚇成這樣了,他也隻能硬著頭皮去看了。
張都頭伸手拿過一摞紙張,看到最上麵幾個大字,“蘭園藏屍案,卷宗!”
他大致猜到可能是閻羅殿的鬼差送來的卷宗,也就訕笑著回頭和高升解釋說道,“大人,這就是蘭園藏屍案的卷宗。”
高升這會兒已經定下心神了,他為了挽回麵子,就沒好氣的說道,“我當然知道是卷宗了,問題是誰放這裡的?快看看有沒有證詞證言什麼的。”
張都頭連忙看了看,發現有很多紙張按的有手印,明顯就是口供。他想到剛才天空出現的字,心中其實是非常疑惑的。
既然閻羅殿並沒有給這些人下閻羅帖,這些官員怎麼會寫下證詞?這太不符合邏輯了。
他心裡沒有想明白,對閻羅殿也更加的敬畏了,他就小聲的解釋說道,“大人,都有,寫的還非常的詳細,您看這該怎麼辦?”
高升其實也看到了,他心裡倒抽了一口涼氣,出有些驚恐的說道,“這案子已經成鐵案了!你看這張樓之敬寫的認罪書,這也太詳細了,這是找死嗎?他的字體我認識,肯定不會錯的。”
張都頭聽了這話,就試探著問道,“大人,閻羅殿把這東西交給我們,難道是想讓我們接手?”
高升知道閻羅殿不是針對自己,底氣也足了起來,他沒好氣的說道,“這幫人裡好幾個品級都比我高,我哪兒可能辦得了他們?還是等我進宮求見陛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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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都頭眼睛一亮,連忙豎了個大拇指說道,“大人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