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武英殿
南楚那邊的消息變化的太快,讓大梁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梁帝看著手裡的奏折,就有些興奮的問柳首輔,“柳卿,你說,南楚各郡官員折損大半,南楚皇帝竟然對本地世家出手了,你說這個時候,是不是我們趁機拿下南楚的好機會?”
柳首輔尷尬的看了一眼暮年還野心勃勃的梁帝,這才硬著頭皮勸說道,“陛下,其實,南楚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們大梁各郡官員,也是膽顫心驚的,都正在為自己犯過的錯懺悔,主動去彌補受害者,僅僅我知道的,就有好幾起了。”
梁帝本來還在興奮的在龍椅前踱步,可是聽了柳首輔的話之後,就忍不住的停下了腳步,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你不是在和我開玩笑?我們大梁的官員,可是我們選拔上來的棟梁之材,怎麼會像南楚一樣,也如此的不堪?”
柳首輔尷尬的悄悄的看了一眼譽王,譽王掌控禮部十年,這裡麵的官員很多都是譽王的人,這些人的人品可真的不好說,可是這些事情,他不能直接戳穿,那樣的話,就徹底得罪了譽王了。
於是,他也隻能硬著頭皮說道,“大概是有了權力之後,心就不那麼純粹了。”
梁帝並不算什麼都不懂,他手下有懸鏡司收集消息,當然也能猜到什麼,就有些不悅的看向譽王,發現譽王不敢和自己對視,他心裡就有數了。
他冷哼一聲卻也沒有再說什麼,轉而繼續問道,“以愛卿看來,我們現在該考慮如何防守不受北燕大渝等國入侵了,錯失這個好機會了?”
柳首輔很是為難,事實的情況,確實是這樣的。
就在他為難之際,突然有一個聲音說道,“陛下,南楚使者求見!”
梁帝沒想到南楚來的這麼快,他心中一喜,難道說南楚是來求和的?這樣的話,他就可以要求割地了,還不用打仗,這是一舉兩得。
於是,他也就喜形於色的說道,“宣!”
南楚使者來的是一個年輕的官員,名叫王荊,他身材不高不魁梧,可是脊背卻挺的筆直,他很有禮節的向梁帝見過禮之後,就把國書遞了過去。
梁帝喜滋滋的讓高公公把國書拿上去,隻是他看過之後,臉色馬上就陰沉了下來,他冷哼一聲,問道,“你們南楚皇帝這是何意!”
王荊不卑不昂的看著梁帝,說道,“大梁皇帝陛下,我南楚皇帝陛下遣使前來,就是要質問大梁,為何會讓寧國侯謝玉派人暗殺我南楚太子殿下,如果大梁不給我們南楚一個滿意的答案,我南楚十萬大軍不日就要渡過長江為太子殿下討回公道!”
梁帝還真不知道有人刺殺南楚太子,他沒有回答使者的話,就皺著眉頭問謝玉道,“謝卿,使者說的可否屬實?”
謝玉沒想到這南楚竟然公然把刺殺的事情公之於眾,他是派人去刺殺宇文霖了,可是卻沒有刺殺南楚太子。
他還不知道南楚太子已經換人了,就馬上嚴肅的說道,“陛下,微臣沒有刺殺南楚太子!”
王荊早就有準備,就很是不屑的說道,“我這裡有謝玉派遣到南楚飛鷹小隊七十九名刺客的供狀,還有謝玉和我們南楚廢太子合謀的證據,還請大梁皇帝禦覽!”
梁帝聽到飛鷹小隊刺客以及和南楚前太子合謀,就有些震驚了,這謝玉的手,伸得未買你也太長了,讓他都有些猜疑了,這人怕不是要叛國為王?
他想到這種可能,就讓高公公下去把證據拿了上來,他一一看過之後,就有些震驚了!
根據飛鷹小隊的供述,謝玉不僅有飛鷹小隊作為刺殺的人手,還有天泉山莊作為他殺人的工具,更是為了飛鷹小隊的戰鬥力,私藏不少的鎧甲軍械。
至於和南楚太子合謀殺宇文霖和蕭景睿的事情,在梁帝看來不覺得有什麼,可是最後一條就觸及了梁帝的逆鱗了,他冷哼一聲說道,“南楚使者,你先下去等著,我大梁自然會給你們一個說法!”
王荊行了一禮,很是鄭重的說道,“多謝大梁皇帝陛下體恤我南楚的為難,這種刺殺皇族的事情,一旦開了頭,我南楚也不能保證什麼了!”
王荊的話非常明顯,就是如果大梁不給一個說法,即使南楚戰場上拿不回麵子,也會派刺客刺殺大梁皇族,畢竟是大梁先開的頭,大家有來有回,彆的國家也不會說他們南楚的不對。
梁帝當然聽懂了,可是他卻沒有作聲,隻是默默的看著王荊出了大殿,他這才看向柳首輔問道,“可有什麼消息,南楚到底還發生了什麼事情?”
柳首輔很是為難,他是真的不知道,畢竟,時間太短了。
高公公看出了柳首輔的憋屈,就小聲提醒道,“陛下,不如請夏冬前來問問,他最近不是正在調查南楚的事情嗎?”
梁帝反應了過來,連忙宣了夏冬。
夏冬來了之後,聽了高公公的轉述,她這才很是恭敬的說道,“根據諜組傳來的消息,在閻羅殿刺殺南楚官員的時刻,南楚京都晟王府似乎也發生了什麼事情,子時的時候整個王府突然燈火通明,後來天一亮,晟王就帶著兒子宇文睿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