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咽口水聲此起彼伏。至於錢安民……
他的目光先是緩緩下移,看向蘇哲腳下。
隻見那個地方,竟是被他一腳踩出了一道直徑至少超過一米,深度超過五公分的巨大淺坑。
而在他與自己之間,還有著一道寬約三厘米左右,深……不可見底的巨大裂痕,一直蔓延到了自己身前三厘米處。
“咯……咯咯……咯……”
牙齒不停的輕顫,身軀更是止不住的劇烈抖動著。錢民安眼中的血色不知何時……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濃鬱到了極致的恐懼。
“修修修……修行者……?”
眼中閃過一抹厭惡之色,蘇哲淡然搖了搖頭,道“在此之前,我已經給過你們很多次機會了。而這,是最後一次。如果你們中,再有人把主意打到我頭上來,後果……我希望你們能夠先掂量清楚了再說。”
“……”
人群之中,一片寂靜。
來之前,他們隻聽說是有個什麼大師要來,可沒人說過,會是個修行者啊!
現在想想,自己等人之前……都乾了些什麼?
他們……幾乎就相當於是在死神的腦袋上狂舞,同時還在大喊大叫著“來啊,弄死我啊”。
他們沒死……完全可以用奇跡來形容了。
這可不是誇張。修行者中,脾氣好的真沒幾個。甚至於,絕大多數其實都跟暗黑製裁哪位外執事是有著同樣想法的。
自己是神,而普通人,不過是螻蟻罷了。麵對螻蟻,你覺得神會有憐憫、同理、同情、道理等情緒?
你敢挑釁,我就敢殺了你!
所以,此時此刻,他們真有一種在鬼門關前轉了一圈的感覺。也因此,這群人的臉色也變得越發蒼白起來。
唯獨錢民富一家,在短暫的震驚過後,緊接著就是感到一陣無比的狂喜。
修行者啊。多多……真的有救了。
想到這,他立刻便是
毫不猶豫的上前一步,恭敬的朝他鞠了個九十度的躬,萬分慚愧道“對不起大師,我沒想到今天竟然會鬨成這個樣子。這事兒是我的錯,我沒約束好他們。實在對不起,大師,還請您千萬見諒……”
錢文鈺夫婦也跟著上前彎腰鞠躬道“大師……對不起。”
蘇哲卻是擺了擺手,語氣平淡道“客氣話就彆說了。畢竟,我之所以選擇留下,不是因為你們多有誠意,而是因為他們太蠢。”
“……”
錢民安等人聞言臉頰瞬間漲得通紅,偏偏,他們卻是敢怒不敢言。
沒辦法,誰讓人家拳頭大呢。
什麼?你說法律?
嗬嗬……
跟修行者講法律?
錢家不是普通人家,他們很清楚,修行者是群怎樣的存在。人家殺人,是可以不留絲毫證據的。如此,你就算明知道人是誰殺的,又如何?
法律,可解決不了修行者的問題。
所以,在確定了蘇哲是修行者後,他們心中已經徹底絕望了。
結局……已經注定。他們,無力改變。
既如此,那再繼續留下來,除了白白讓人羞辱外,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因此,在無比怨毒的看了蘇哲一眼之後,錢民安轉身就走。
反正都撕破臉了,那還裝個屁?
有了錢安民帶頭,錢民泰等人則在相互對視了一眼之後,紛紛隨意找了個借口,集體閃人了。結果不到三分鐘,整個錢家大院內就隻剩下錢民富一家及蘇哲等人。
見此,錢民富非但不覺尷尬,反而長長鬆了口氣。
反正臉都丟的差不多了,他還在乎這一點?
反倒是人都走光了,他才終於能夠好好招待大師了啊。
當即,他再次欠了欠身,道“大師,咱也彆在外麵站著了,先裡麵請吧?”
沒跟對方客氣,蘇哲抬腿便走。不過在路過錢文鈺時,他的腳步卻是下意識的頓了頓。並用一種極為怪異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直到他都有些莫名其妙了,方才輕輕搖了搖頭,繼續邁步前行。
很快,一行人便進入到了客廳之中。等錢文鈺的妻子夏青青親自給蘇哲等人各自端上一杯茶水之後,錢民富方才帶著幾分尷尬之色,道“大師,關於剛才的事,不管您在不在意,我還是得再次向您說聲抱歉……”
蘇哲一擺手,十分乾脆道“這些就彆提了,咱們還是直接進入正題吧。”
如果不是最近花銷太大,經濟壓力有點吃不消,蘇哲真不想搭理他。即便如此,他也懶得跟對方多說。
反正我今天來,就是為了賺錢。除此之外,咱們之間就不要有任何交集了,僅此而已。
錢民富懂了。他在心中暗歎一聲。旋即不再堅持,起身引向後廳,道“那大師,請隨我來吧。”
於是,一行人同時起身向著後院而去。
“大師,我們家多多的事,姍姍跟您說過了吧?”
蘇哲先是輕“嗯”了一聲,可緊接著,他複又一臉玩味道“不過我倒是有個問題挺好奇的。關於你‘孫子’的全部情況,你愛人和你兒子,真的全都清楚嗎?”
聽到對方刻意加重語氣念出的“孫子”二字,錢民富的臉色陡然一變。
落在最後的夏青青眼中更是不可抑製的閃過了一絲慌亂之色。
他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