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找到傳承,躲進山裡,找個偏僻小道逃走。
人多?人多有個屁用?除非你能將這百裡長艮山全部封鎖住。但,就憑現在在場的這幾十號人?彆開玩笑了。
所以,哪怕明知上方有人,會提前相遇,他們還是第一時間衝了上來。
遺跡內的東西,絕不能丟。當然,於杜風而言還得加上一條。人,也絕不能死!
隻是不等他開口,馬博良已是先行冷聲說道“說得好像就我們著急似的。怎麼?吳鴻飛,你真想讓暗黑製裁先得手?真要如此,我不介意留下來陪你們玩兒玩兒!”
狂徒這邊,同樣不在給吳鴻飛繼續說下去的機會,莫懷宇神情漠然道“既然大家全都心知肚明,那就都彆廢話了。與其在這兒白白浪費時間,不如一起上去,先找到遺跡所在之地,確認真的存在,剩下的再談,如何?”
對麵,馬博良與吳震東相視一眼,同時點頭。前者冷聲開口,道“可以。”
但,說是這麼說,修士協會這邊卻是動都不動。上方的莫懷宇冷冷掃了他們一眼,也不多言,手一揮,直接便是帶著眾人閃身向著前方急掠而去。
半山腰,盜洞內。
等了半天,還不見人上來,蘇哲不禁暗罵一句。
這幫家夥在搞什麼?一點兒不急是吧?特麼的,再不上來小爺就把那批竹簡全都扔上來,任由它們氧化。
剛罵完,一陣破空聲卻自耳邊陡然響起。蘇哲心念一動,急忙開啟隱匿術,向下滑去的同時,控製著周淮不緊不慢的鑽入洞中。至於杜純……
地表,急掠而至的破殺一眼便看見了前方那滿臉焦慮之色的杜純,
以及半個身子都進了洞中的周淮,他臉色先是一變,旋即瞬間狂喜。
那就是遺跡之地的入口?傳承就在裡麵?
前方,杜純同樣看見了破殺。他的眼中驚恐之色一閃而逝。接著狠狠咬了咬牙,抬腳便是向著周淮踹了過去。隨後毫不遲疑的就想跳入洞中。後方,破殺眼神驟然一冷,重重“哼”了一聲。
“找死!”
你若立刻逃走,我還沒興趣殺你。畢竟,傳承比你重要多了。可你還想著進入遺跡?是不是打算先搶了傳承作為要挾?簡直找死!
想都不想,破殺手一揮,無數黑霧立刻湧向他的右臂。他輕喝一聲,道“呿!”
“呼!”
黑霧爆射而出,於空中化作一隻巨大鐵拳,直貫杜純後心。
一個練氣後期,一個結丹中期。杜純不是蘇哲,沒有短時間內暴漲修為的術法作為支撐,甚至連神智都不屬於自己,其結果可想而知。
盜洞內,冷著臉的蘇哲漠然收回控魂術。杜純與周淮的身軀皆是一僵,眼中閃過片刻茫然。但,思緒尚未完全回歸,那隻近一米大的拳頭已是重重砸在了杜純身上。
“噗”的一聲悶響,血水碎肉飛濺,杜純瞬間炸裂。不止於此,那拳頭在擊中杜純之後,立刻炸開,無數黑色氣團衝向四麵八方,盜洞內的周淮被數枚黑團射中,血肉頃刻消融。他慘叫一聲,卻是隻發出了一個音節,便即化作一灘血水,融入泥土之中。
杜純周淮,死!
而這,才是結丹中期麵對練氣後期時該有的樣子。
下方,蘇哲深深看了眼洞口,嘴角勾起一抹輕笑,接著不再多想,飛快進入墓道。
臨近半山,狂徒、修士協會乃至暗黑製裁的人同時抬頭看向前方,儘皆色變。尤其是杜風,他似想到了什麼,眼中頓時露出惶恐之色。他怒吼一聲,二話不說,閃身便是衝出了人群。
“杜風,你乾什麼!?”
沒有任何回應,甚至頭都不回。馬博良重重跺腳,扭頭喝道“李副會長,走!”
“是!”
“唰唰……”
身影消失。原地,寶慶分會副會長任重皺了皺眉,低聲罵道“胡鬨!”
說罷,他抬頭看向吳震東,道“會長,怎麼辦?要不要跟上去?”
吳震東皺眉。他看了眼前方,輕歎一聲,道“遺跡還未出現,狂徒的人暫時不會出手。不過力量分散與我們而言終歸是有些吃虧的。所有人,全都跟上!”
“是!”
正如吳震東所言,前方的狂徒眾人眼看著杜風跟發了瘋似的衝向前方,非但沒人阻攔,反而全都讓到了一邊,全然一副恭送的架勢。
當然,如果不是他們眼中全都充滿了玩味之色的話。
“莫參議長,你說,那個叫杜純的,死了沒有?”
莫懷宇扭頭看了他一眼,沉思片刻,輕輕搖頭,道“結丹中期的力量,如果前麵真是暗黑製裁的人,那就是破殺出手了,杜純必死無疑。不過既然對方動手了,那說明他十有八九已經找到了遺跡入口。所以,大家彆再抱著看熱鬨的心態,還是趕緊跟上去吧。否則真讓破殺把東西搶走了,那後果你們自己掂量掂量。”
後方眾人聞言臉色全都一變,眼中的幸災樂禍之色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凝重。
是啊,對方可是破殺,是結丹中期的殺手。他的正麵戰鬥能力也許相對較弱,可逃跑、隱匿卻是遠超他們。真要讓他奪得遺跡傳承,那……
莫懷宇見眾人終於收斂笑意,方才揮手,語氣森冷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