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皺的更深了，王嵐緊盯著他的雙眼，道“每一次。”
蘇哲反問，道“這跟周維正舉報我威脅他有關係嗎？”
“有！”王嵐沉聲說道“他的兒子失蹤了，疑似死亡。而他找你，目的就是詢問此事是否與你有關。因為在他兒子失蹤前，你是最後一位跟他產生衝突的人。”
蘇哲聞言心中暗歎，果然是因為在君品牛排與杜純的衝突暴露了自己。不過，即便是因為這個，她們大概率也隻是懷疑而已。
扭頭，認真看了眼王若雪的眉心、印堂以及雙眼，蘇哲輕輕勾了勾嘴角。也許，這未必不是我的一個機會。
一念及此，蘇哲大腦飛速轉動的同時，緩緩開口，道“我跟周淮的第一次衝突，發生在薇婭納餐廳門口，當時……”
從他被保安嗬斥，到周淮命人打斷他的四肢開始，一直到最後一次發生在君品牛排的全部經過，蘇哲沒有任何隱瞞，全都說了出來。
聽完他的講述，王若雪氣得牙根緊咬，俏臉一片通紅。
“這種人，當誅！”
王嵐皺眉嗬斥道“若雪！”
王若雪皺眉，剛想出言頂撞，可看到小姑那淩厲的眼神，最終還是把話給咽了回去。
可她心裡卻是一點不服。
本來就是，這種人，就是該殺。
周淮，杜純都是！
換我肯定殺！
人渣，敗類！
一旁的王嵐隻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心中不禁一陣無語。
先不說這家夥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就算是，你就沒想過他嫌疑越來越大？你是來調查他的，現在反而同情起他來了？你知不知道一旦帶入這種情緒，接下來它便會影響你的判斷？
算了，現在不是教訓她的時候。
心中暗歎一聲，王嵐沉聲開口，道“所以，你是有綁架甚至殺害周淮動機的。”
蘇哲笑了。他輕輕搖頭，道“我若想殺他，何必等他數次找我茬？第一次他出言羞辱我的時候就把他乾掉，豈不省事？”
“這不是借口。”王嵐不認同道“每個人都有一個容忍底線，不是彆人得罪了你，就一定要殺人的。真要那樣，世界早就亂套了。可最後一次不同，他應該是觸碰到了你的底線，也就是威脅到了你女朋友，所以你真正起了殺心。”
王若雪詫異抬頭。
這麼沒風度的家夥，他的底線會是女朋友？不過仔
細一想，卻又有些若有所思。
蘇哲卻是淡淡一笑，道“隨你吧，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不過，證據呢？”
王嵐眯眼，道“蘇哲，你要知道，你現在承認還有機會，修行者殺人並不是隻有死路一條。可若你執迷不悟，非要我們拿出證據，那結果就完全不一樣了。冥頑不靈，按律必死！”
蘇哲搖頭，一臉平靜道“人，不是我殺的，你讓我承認什麼？”
“那你為什麼不願意回答周維正的問題？”
蘇哲歎道“這問題我剛才已經回答過了吧？那我再問一次好了。王督察員，如果換做是你。昨天你休息，約好了跟你老公一起在外遊玩，當你玩兒的正開心的時候，十幾人突然出現，把你們圍了起來，你老公是個普通人，被嚇得瑟瑟發抖，這時候你會怎麼做？心平氣和的回答他的問題嗎？”
“……”
王嵐皺眉不語。
蘇哲也不在意，語氣平靜道“二位。你們要調查我。該配合的，我都配合了。你們說我殺了人，麻煩找出證據。隻要有證據證明我殺人了，我認，要殺要剮都隨意。沒證據，還請不要胡亂下定論。你們是執法者，應該為你們的每一句言行負責，否則公信何在？”
“你在教我做事！？”
王嵐有點生氣了。
這家夥太囂張了。區區一個練氣境，把我們堵在門口對話，全程始終沒有半點尊敬，數次反問，這些我都忍了。現在竟然還敢教訓我？你把我當什麼了？真以為我就是個普普通通的督察員？
老娘是結丹巔峰，修士總會榮譽副會長！
蘇哲淡笑，道“不敢。”
嘴裡說著不敢，可臉上那副不以為然的態度卻是氣的王嵐想打人。好在，她畢竟不是林幼安楊成棟之流。半響，她終於是壓製住了胸中火氣，語氣冰冷道“蘇哲，我最後給你提個醒。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世間絕對不存在毫無破綻的計劃。若人真是你殺的，我希望你最好主動坦白，不然……後果你可要考慮清楚。”
蘇哲輕笑，道“這就不用您擔心了。您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多關心關心您身邊這位吧。”
“唰！！！”
這話一出，王嵐眼神瞬間一變。而伴隨著她眼神的變化，四周空氣都仿佛要凝結了一般。被她銳利眼神逼視的蘇哲隻覺渾身肌膚都在傳來隱隱陣痛。似乎有無數柄尖刀對準了他，隻等王嵐一個眼神，就能將他紮個千瘡百孔。
不止是她，王若雪的神情也變了。不僅目光淩厲起來，身上更是有著絲絲縷縷寒氣不斷冒出。
氣氛，驟然變得緊張起來。
“好強！”
蘇哲皺眉。此時此刻，他不但在承受著空氣中那無數宛如刀劍般的銳利殺氣，還有一股沉重之際的無形壓力。若非他曾直麵過楚狂徒，早已有所心理準備，現在怕是很難承受得住。
“果然，整整一個大境界的差距，不是任何東西可以彌補的！”
剛想到這，王嵐冰冷的聲音已是一字一句傳了過來。
“蘇哲！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
極力壓製著沒讓推星盤顫動起來，任憑這股強大壓力直接壓在自己身上。密密麻麻的汗水布滿了整個額頭，就連衣衫都已濕透。但，蘇哲依舊挺直了腰杆。唯獨眼神，卻是變得陰鷙無比。他緊盯著王嵐雙眼，近乎咬牙切齒，道“王督察員你什麼意思？我好心提醒你們，你卻想要殺我？”
“提醒！？”王嵐沒有收回氣勢，依舊麵若寒霜，殺機四溢，道“什麼提醒？你要能說出個合理理由，我當場向你賠禮道歉。可你若是無法自圓其說，那我將默認你在威脅我等，屆時，我必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