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們已是又餓又累,可想到黃家給予他們的一切,他們愣是支撐著一口氣到了黃家門前,破口大罵道“姓黃的,你踏馬給勞資出來!”
黃春平端著個碗,碗裡是大塊大塊的五花肉,他一邊吃,一邊譏笑說道“怎麼著?還想繼續跟我玩兒啊?”
“咕……”
整整吃了五天的魚腥草啊。
這會兒一見肉,尤其還是紅燦燦,香噴噴的紅燒肉,於家三口頓時極不爭氣的齊齊咽了口口水,眼珠子都黏在了對方的碗裡,怎麼都挪不開了。
直到對方再次夾起一塊兒塞進嘴裡,於濤再也受不了了,他急忙叫道“姓黃的,先給勞資弄碗紅燒肉來!”
“哈?”
黃春平笑了,他眼中閃爍著濃鬱譏諷,不屑說道“於濤,你踏馬五天拘留給你拘傻了?還問我要紅燒肉?你踏馬想屁吃呢?”
兩家的爭吵再度引來周邊村民圍觀,黃春平的鄰居也在一旁譏笑說道“我看也是。還紅燒肉?從今往後,連shi都沒有你們這一家的,還踏馬想肉吃呢。”
“欸,也彆這麼說嘛。如果他真願意吃,shi還是有的,反正那邊公廁裡多得是,不差他們家這一口。”
“哈哈哈哈哈……”
於家三口聞言肺都要氣炸了,他們一家在和泗村生活了這麼多年,什麼時候被人這麼罵過?
但,走了足足六個小時,他們是真的又累又餓,現在也實在是沒精力跟旁人鬥罵,是以,胡雪蓮隻能怨毒無比的看著黃春平道“小畜生,你把我家砸了,還害得我們被拘留五天,罰款五百,我告訴你,這筆錢你要不賠,老娘從今天起就賴在你們家不走了。”
說著便要邁步闖入黃家,可黃春平卻絲毫不懼,反而冷笑連連道“你進我家門半步試試。胡雪蓮,彆說我沒提醒你,私闖民宅是
犯法的。你進來勞資可以無限製防衛,到時你信不信我先把你打個半死,再讓警察抓你進去坐牢?”
“你敢!!?”胡雪蓮瞪眼尖叫。
“有種你就進來,你看我敢不敢!”
“你……”
胡雪蓮那叫一個氣啊。她左右四顧,找了一圈都沒能找到石頭,乾脆從地上抓起一把沙子往黃春平的碗裡用力一撒。
“握草!”
黃春平根本沒想到她敢做出這種事情,一下被她撒了個正著,眼看這碗飯是沒法吃了,他一狠心,直接就把那碗扣在了胡雪蓮的臉上。
“啊!”
油膩膩的肥肉混著沙子糊了一臉,胡雪蓮尖叫說道“黃春平你個畜生,你敢欺負老娘?我跟你拚了。”
“來,大膽來!”黃春平的語氣說不出的冷漠道“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拘留所吃了五天魚腥草吧?還想吃?那你就來碰我一下試試。你敢碰,勞資立刻報警!”
又是這句話!
胡雪蓮差點吐血。
可偏偏就是這麼句話,如今卻成了她的死穴。
五天啊,每天中午晚上,固定吃那滿是魚腥味,吃起來又苦又澀的東西,嚼起來就跟數根完全沒有任何區彆,那日子,真踏馬不是人過的。
怎麼辦?
彆的辦法?
毛的辦法。現在黃春平這家夥就跟中邪了一樣,打定主意要跟她正麵剛到底,哪怕被拘留,家裡被砸爛他都不在乎。
關鍵是,拘留所的日子沒她想象中的那麼好過啊。
你說,都這樣了她能有什麼辦法?
可就這麼算了?她又怎麼都不甘心。
就在她進退兩難之際,於長根恨恨開口道“老婆,姓黃的回頭咱再收拾,到時我自有辦法。現在,咱先去馬老三家吃飯!”
胡雪蓮一聽便不再堅持,因為她實在是餓壞了。所以最終恨恨看了黃春平一眼後,他們一家乾脆掉頭,直奔馬老三家。
可讓他們傻眼的是,馬老三同樣不知發了什麼瘋,甚至見都不見他們,胡雪蓮氣得當場罵娘。
可無論她怎麼罵,罵多久,馬老三始終都不露麵。她想硬闖進馬老三家,卻被他兒子用黃春平的那番話再次嚇住。
“胡雪蓮,我說最後一次,從今天起,咱和泗村任何一家都不會再慣著你們。你敢亂來,勞資陪你被拘。你不怕,那咱就試試!”
於家三口氣得渾身發抖。
也不知究竟過了多久,於長根方才連連點頭道“好好好,姓馬的,你有種是吧?行,咱們走著瞧,你給我等著,你們全都給我等著!”
當晚,於家三口狼狽回家。胡雪蓮氣得在家門口挨個罵人,足足罵了一個小時,直到實在餓得受不了了,她方才停了下來。
沒辦法,從一大早起,他們就隻喝了半碗粥,然後就步行了六個小時。再接著,又罵了兩個多小時的娘,這踏馬身體哪兒受得了?
有氣無力的躺在竹椅上,胡雪蓮哎喲哎喲道“老公,你不是說你有辦法報複他們那群畜生?你快說啊,到底什麼辦法?”
眼中閃過一抹怨毒之色,於長根無比陰毒道“咱去……毀了他們的茶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