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皇極殿內,山西方麵急報,朱由檢緊急召開朝會,以應對陝西李自成方麵的威脅。
崇禎十七年七月七日,陝西李自成聚集大軍二十五萬出綏德,兵分三路向吳堡挺進。
第三軍王恬部向朝廷急報,一路十五萬大軍,由李自成率領,已到吳堡前沿安營紮寨;一路五萬大軍,由劉芳亮率領,逼近孟門關;另一路五萬大軍,由劉宗敏率領,逼近上平關。
李自成大軍雖未立刻進犯三地,可從形勢上看,對大明是極其不利的。
目前,吳堡由大明第一集團軍第三軍一萬人,近衛師三千人駐守;孟門關由第四軍一萬人和近衛師一部五百人駐守;上平關則由第一軍一萬人和近衛師一部五百人駐守,合計兵力三萬四千餘人,加上榴彈炮排和數十門紅夷大炮,大明共計兵力不到三萬六千人。
大明主要勝在武器先進和地形優勢,李自成則掌握著絕對的兵力優勢,真要打起來,這一戰還真不好說勝敗。
"諸位卿家,李自成再犯天威,說說吧,可有何退敵良策?"朱由檢端坐龍椅,怒道。
李自成的進犯,徹底打亂了朱由檢的計劃,除了在京的第二、第三集團軍接收了十七式重機槍和榴彈炮補充的裝備外,第一集團軍還未正式接收新式裝備,包括在京的第二軍和第五軍。
就算是第二和第三集團軍,亦是剛剛接收,還沒有形成完整的戰鬥力,要想真正熟練使用,至少還要半月。
"皇上,賊首李自成舉全部之力,冒犯我大明,是想與我軍決戰,山西路遠,現調派第二和第三集團軍恐怕時間上來不及。
目前朝廷在山西的兵力,除了第一集團軍和近衛師的三萬餘人外,還有新建的山西守衛軍十萬人,臣以為,皇上可速傳旨,讓山西守衛軍前往三地協防,同時,速調第二和第三集團軍支援。"兵部尚書張煌言率先說道。
其實,朱由檢何嘗不知道山西還有守衛軍十萬人?奈何守衛軍成立剛剛月餘,且並無火器之威,朱由檢實在擔心的很呐。
“不可!!!”張煌言話音剛落,丘瑜反駁道“皇上,山西守衛軍建立時間尚短,貿然出擊,恐全軍覆沒啊,臣以為,太原是李自成的必爭之地,讓第一集團軍撤出吳堡,回返太原,與守衛軍在太原全力阻擋李自成,是為上策。”
“嗬嗬,丘閣老是準備讓好不容易收複的山西西部,拱手送給李自成?彆忘了山西西部亦是大明的國土,朝廷此次重建亦花費了大量金銀,如若拱手送人,那朝廷豈不白費心機?”張煌言等丘瑜說完,嘲諷道。
”張大人!!!本閣何嘗不知朝廷下了重金重建山西?可太原與之相比,孰輕孰重?想必張大人心裡最是清楚,本閣如此建議,亦是無奈之舉,隻要保住太原,就等於保住了山西。”丘瑜道。
“臣認為丘閣老所言甚是!!!”禮部尚書林汝翥說道。
“臣附議!!!”吏部尚書鄭三俊亦是附議道。
“臣附議!!!”一眾文臣皆是同意丘瑜所言,而蔣德璟與範景文二人則垂頭不語。
“皇上,大明自立國以來,從未丟失一寸國土,皇上乃當世聖君,自不會讓賊軍再次辱我山西,臣左良玉願親率第二集團軍即刻西進,為大明掃清賊敵,還山西百姓一個朗朗乾坤。”左良玉出班說道。
“臣劉文炳亦願率第三集團軍西進,殲滅賊軍,活捉李自成。”劉文炳亦是出班拱手說道。
朱由檢看著爭論不休的文武兩班朝臣,倍感欣慰,雖意見相左,可文武官員們皆是實意的為大明著想,並無相互攻伐的事情發生。
“蔣卿、範卿,為何沉默不語?”朱由檢眼見蔣德璟和範景文,二人垂頭不語,問道。
“皇上,臣等在分析兩位大人所說之利弊,我大明如若守住這山西,恐怕陝西亦將是囊中之物了。況且,這李自成號稱二十五萬大軍,臣以為,其中充數之人亦是必不可少。”蔣德璟拱手答道。
朱由檢看著二人,二人的意思再明白不過,山西寸土不讓,就在吳堡殲滅李自成,順勢收複陝西。
略微思索,朱由檢突然說道“朕決定禦駕親征。”
此話一出,整個皇極殿瞬間安靜下來,眾臣都呆立當場,皇上在開玩笑吧?為何會突然來這一出?打仗可不是過家家,那是會死人的,如若一個不好,皇帝要是龍馭賓天了,那玩笑可就開大了。
“皇上,萬萬不可!!!”第一個跳出來反對的,就是剛剛不怎麼說話的蔣德璟。
“皇上乃萬乘之體,豈可行如此冒險之事?小小的李自成,朝廷派大軍,彈指之間即可剿滅,何須皇上親征?臣請皇上三思。”
“臣附議,皇上,軍國大事豈是兒戲?皇上心係天下安危,怎可自陷險境?臣以為斷不可取,還請皇上收回成命。”這一次,就連從不唱反調的範景文亦是跳了出來,反對道。
“臣等附議。”
“臣亦附議,皇上不可輕出啊。”
意料之中,群臣就沒有一個不反對的,嘩啦啦的跪下一大片。
看著跪下的群臣,朱由檢淡定說道“諸卿,李自成賊軍,為害大明多年,朝廷為此亦是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我大明深感其痛。
今賊首親率二十五萬賊軍,再犯山西,朕倒要看看,這山陝到底還是不是朕的子民,還是不是大明的天下。
再者,朕此次親征,不會乾擾將士們行軍作戰,隻為將士們擂鼓助威,大軍行到哪裡,朕就走到哪裡,絕不拖延大軍。朕知道諸卿是擔憂朕的安危,朕可以答應你們,朕絕不輕易涉險。”
一眾朝臣,聽到皇帝如此說,皆麵麵相覷,可仍然掙紮道“皇上,臣等再請皇上三思啊,大明不能沒有皇上啊。”
“朕意已決,諸卿不必多言,都起來吧,下麵咱們君臣再議一議具體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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