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雖早有心理準備,可真正得到傷亡數字時,還是差點暈厥過去。
如果不算近衛師尚存的三千六百人,整個第一集團軍三萬將士,此時就隻剩下了數千人。
雖然,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明軍的損失自然要比賊軍小的多,吳堡一戰可謂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可在朱由檢的心裡,卻是不能這樣計算的。
大明的每一個將士,都是朱由檢的心頭肉,陣亡哪怕是一個,他都是悲痛不已,何況現在還被打殘了三個軍,數萬人?
“皇上,您要保重龍體啊。”眾人看著皇帝的樣子,勸慰道。
朱由檢站起身,緩緩擺擺手,道“受傷的將士在哪裡?”
“皇上,受傷將士們現已安置在北邊城門外。”王恬道。
“走,隨朕去看看。”
“皇上,傷兵營乃血腥汙垢之地,皇上九五至尊,恐有損聖顏。"見皇帝現在要去傷兵營,一旁服侍的小太監忙阻止道。
此話一出,王恬、張通等人皆眉頭微皺,暗道這小太監也太不知事了。
而朱由檢聞聽此言,大怒,嗬斥道”大膽,你是什麼東西?將士們為大明拋頭顱熱血,朕豈能不去看看他們?汙垢之地?朕以為你才是最汙垢之人。”
此時的小太監已經嚇得魂不附體,磕頭如搗蒜“奴婢該死,奴婢該死,請皇上贖罪啊。"
“自己掌嘴二十,再有下次,定斬不赦。”朱由檢冷冷道。
“奴婢謝皇上開恩,奴婢謝皇上開恩。”
處理完小太監後,朱由檢一行一路直奔傷兵營而去。
由於時間緊迫,傷兵營隻是簡單的用十幾個帳篷圍成一個大圈,中間用於輕傷員,重傷員則是集體安排在帳篷內。
剛到傷兵營門口,眾人就聽到連綿不絕的一陣陣呻吟哀嚎聲傳來。
“王卿,受傷的將士是如何處理的?”朱由檢率先走進傷兵營,問道。
已經戰死的將士,朱由檢沒有辦法,但重傷的這數千將士,朱由檢自然要儘全力救治的。
“回皇上,這數千將士基本都是重傷,隨軍醫師隻是簡單的處理一下,就讓其自生自滅了。”王恬如實回稟道。
這些將士都是他的袍澤弟兄,剛剛還在一起並肩殺敵,現在就不得不麵對眼睜睜看著他們死去的局麵,自己還束手無策,任誰心裡都難過。
明明一個大活人在自己眼前,自己卻救不了,這種感覺怕是任何人都不想麵對的。
"胡鬨,把醫師叫過來見朕。”朱由檢慍怒道。
說完,朱由檢掀開身邊一頂帳篷直接走了進去。
剛進入帳篷內,朱由檢一股無名之火就噌噌的往上冒,隻見不大帳篷內,居然密密麻麻躺滿了受傷的將士。
沒有任何防感染的措施,將士隻有極其簡單的止血處理,而且還是用的粗布包紮,更有很多傷兵根本沒有任何處理,就這樣讓其躺在地上,帳篷內不僅氣味難聞,而且血流遍地,蚊蟲亂竄,衛生環境簡直差到極致。
不少將士就算疼的喊叫出聲,也無人搭理。
一名傷勢相對較輕的將士,見到朱由檢進來,自是認識皇帝的,忙做跪拜狀,行禮道"卑卑職叩叩見皇上。"
"彆動,你是傷員,小心撕裂傷口。"朱由檢見狀,忙將其按住,手上沾滿血漬也毫不在。
"皇皇上,這裡汙垢,卑卑職鬥膽請皇上離開此地,以免辱沒了皇上。”該將士疼的說話都不太利索,可心中仍然惦記著皇帝。
朱由檢聽後,心中一陣莫名的感動,忙道“無妨,朕來看看你們,你們都是為了大明,朕有負於你們。”
“請皇上無須如此,卑職能能為皇上儘忠,值了。隻是隻是以後恐怕不能再為皇上殺賊了。
可皇皇上,卑職卑職不想就這樣毫無價值的死啊,卑職還想為皇上殺賊啊”說著說著,該名將士漸漸的哭泣起來。
"皇皇上,俺們也想為皇上殺賊。"其餘傷勢較輕的將士亦是同聲道。
將士們並不畏懼死亡,可眼看著戰鬥勝利了,就這樣沒有價值的死去,他們是心有不甘啊。
“放心,朕絕不允許你們離開朕,朕還要帶著你們剿李自成,你的建奴,征戰海外,朕不會讓你們死的。”
朱由檢說完,連忙打開了召喚係統,他此時將希望寄於係統上了。
其實在明朝,除了像今日這樣的大型戰爭外,打仗導致的直接死亡率並不高,而是由於醫療水平的落後,士兵受傷後感染導致的死亡率居高不下,這才是士兵們死亡的主要原因。
要想提高士兵們的生存率,就必須解決細菌感染問題。
朱由檢搜索了一下兌換麵板,還真讓其找到了抗生素,隻需要一兌換點兩支,朱由檢大喜過望,當即花費五千兌換點,兌換了一萬隻。
經過這一戰,朱由檢的兌換點已經接近三十萬點,除了機床可以兌換外,還餘下不少,足夠朱由檢揮霍一陣子了。
不多時,隨軍醫師知道皇上在此,亦是匆匆趕到營帳。
“卑職湯林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吧。朕問你,你是如何救治受傷的將士的?”朱由檢看著眼前的湯醫師,耐著性子問道。
湯林身子一震,忙躬身回道“回皇上,卑職按照慣例,用鹽水清洗了傷兵的傷口,然後再用粗布包紮。”
“那為何如此多的將士沒有經過任何救治?你不知道這會害了將士們的性命嗎?”朱由檢聲音逐漸增大,憤怒之情溢於言表。
“皇上,卑職冤枉啊,卑職已經儘全力救治了,隻是這這傷兵實在太多,卑職人手不足啊,請皇上明鑒。”
“你現在有多少人?”聞聽此,朱由檢怒氣稍稍小了一些,如若是這群醫師玩忽職守,哼哼,那朱由檢不介意讓他們嘗嘗刑獄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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