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明進了屋,還沒有來得及打量屋內的裝飾,就直接將自己甩在了中央的床上,像是一隻軟趴趴的小狗玩偶。
“唉……”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放鬆身體將自己埋進柔軟的床鋪中。
清洗過的被褥裡散發著一股洗滌劑的清香。
這時他才感覺腦袋鼓脹發昏,一股濃濃的倦意和困意瞬間支配整個全身。
齊明這才想起來,自己在穿越進來之前還是晚上,過一會正要睡覺的。
結果不知不覺住進酒店還順帶吃了一頓午飯。
剛才看了眼手機,從大廳鐘表推測手機上的時間還是準的。
現在是下午一兩點左右。
本應起來收拾行李尋找線索,但齊明卻疲憊的不想動。
就算死,也等睡醒了再讓他死吧。
真希望醒來一切都是夢。
許是因為老王跟他一起的緣故,齊明努力的意誌力都下降了。
齊明用剩下的那點力氣將身下的被子卷了一半蓋在身上,頭一歪就沉沉的睡去。
柔軟的鴉色短發輕輕的搭在他的額頭上,白皙細膩的臉龐埋入柔軟的被褥裡,整個人顯得格外的恬靜乖巧。
屋內的窗簾拉的嚴嚴實實的,沒有透進一絲光線。
如果這時候齊明起來拉開窗簾會發現,窗外昏黃但還算明亮的天空,在一行人入住酒店時變成了一片深不可測的晦暗迷霧。
迷霧中無數隱隱綽綽的瘦長鬼影緩慢行走,十幾米高的怪物們左右尋覓,皮包骨的細長肢體攪起一股股霧氣。
一個高大的枯瘦鬼影悄無聲息的走過來,將那張巨大的鬼臉緩緩探向404,黑洞洞的眼睛湊近窗戶試圖窺探齊明的房間。
巨大的眼眶像望不見底的礦井,散發著森寒的血腥味。
巨大鬼物裸露在外的幾排牙齒摩擦著。
好香啊。
是人類鮮活的味道。
是血液汩汩(gu)流動的聲音。
鬼物長大嘴巴,喉嚨裡伸出一根粗長的黑紅舌頭,在空氣中惡心的扭動彈跳著,像一個寄生體從宿主的嘴巴裡探出,捕捉著人類的氣味。
不知過去幾時,窗簾沒有任何被拉開的聲音。
不祥的恐怖鬼怪這才慢吞吞回到荒蕪大地上,永無止境的遊蕩。
…………
齊明再醒來的時候,不知道睡了幾個小時,期間也沒人敲門。
他掏出身上的手機。上麵顯示的時間並不是昨天剛穿進來的時間,而是下午7:21。
整個手機像被恢複了所有的原廠設置,連壁紙都變成了默認的圖案。
打開相冊還有通訊錄,裡麵也是一片空白。
齊明憤憤的用手機敲著自己的腦袋,額角都被敲的有些發紅,他忍不住咬牙切齒。
所有收藏,所有記錄,什麼都沒有了!
他要一個新出廠沒有網絡的板磚有什麼用?還不如一塊板磚起碼能防身!
隨手將手機丟在床上,齊明翻找起自己的行李。
行李箱裡麵除了一些符合自己身形的換洗衣物和洗漱用品之外,就沒有彆的東西。
不,還是有不該存在的東西出現在行李箱的。
一條輕薄的純白布料被齊明無語的握在手裡,布料周圍帶著一圈精致的蕾絲花邊。
齊明嫌棄的眯起眼睛,垂下的長長睫毛擋住了眼裡的高光,他用兩隻手捏著小巧布料在眼前展開。
輕薄,白色,蕾絲,還有蝴蝶結。
這誰的?
他將內衣甩在一邊,又在裡麵翻找著,黑色?看起來很正常,但是後麵是網紗的布料。
粉色?一邊去。
紅色?這就是幾根繩。
過了幾分鐘,齊明滿臉黑線的將一小堆布料全掃進床底下,這一定是拿錯了彆人的行李箱。
他這輩子,威風堂堂,絕不會穿這種東西!
灰色的背包被丟在地上,齊明伸直修長的雙腿坐在地上,累的喘了一口氣。
臉上冒出一層薄薄的汗水,熱氣透過臉頰熏出曖昧的顏色。他伸手將背包拽過來,包裡放了一些水杯充電線之類的雜物。
裡麵最重要的東西隻有一個模樣奇怪的玩偶。
玩偶看起來隻有掌心大,四肢短短的用稻草紮成,頭部用針線和扣子縫製了五官。
不知怎的看起來和自己的臉有些微妙的相像。
齊明將玩偶拿在手皺著眉盯了一會,玩偶的旁邊突然浮出一行字。
【替身玩偶。可以為使用者抵擋一次致命傷害。使用者將自動傳送到初始地點,物品默認綁定,不可交易。】
這是什麼新手福利嗎?
齊明有些慶幸自己拿到了替身道具,這簡直就是一條命,就是不知道其他人的背包裡有沒有這種東西。
東西收拾好坐在床上,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乾什麼。
齊明將替身玩偶隨手裝在褲兜裡,抬頭打量著周圍。
酒店外表很豪華。
但裡麵的房間看起來和稍微貴一點的酒店也沒有什麼區彆。
也許是因為他沒有到上麵幾層的原因。
這個酒店好像主打的歐式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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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臥裡除了一張雙人的木質大床。周圍還有許多實木雕花的桌椅櫃台。
洗浴間最裡麵隔著簾子放著一個單人浴缸,各種凶殺場景從齊明腦海劃過讓人止步,他現在還不敢進這種場景的浴室。
青年踮起腳將簾子卸了下來,放到洗手台下的櫃子裡,做完這一切轉身又退了出來。
床對麵的牆上掛著幾幅油畫。
幾幅風景畫和花卉圖案沒什麼特彆的,但是中間最大的一幅油畫卻顯得格外與眾不同。
一隻小巧的藍色的蝴蝶被巨大的金色鳥籠關住。
冰藍色的翅膀優雅而又美麗,上麵被畫家用畫筆細細的點著細碎的鱗光。
蝴蝶怎麼會被關在鳥籠裡呢?
齊明湊近了看,卻百思不得其解,除了好看之外,也沒什麼詞能形容這幅畫。
油畫上沒有簽名和日期。
還挺好看的。
齊明伸出手想看看畫作背麵有沒有作者簽名。
伸手晃動幾下,相框後麵像是被牢牢的釘死在了牆麵上紋絲不動。
行吧,酒店有經驗,也許有人早就試圖摘下了。
他又不死心的去挪動其他幾幅相框,仍是紋絲不動。
齊明突然被激發鬥誌,這個房間總要找出點什麼線索吧,不然豈不是顯得自己很廢物?
於是他上躥下跳,伸出小爪子將屋內的所有東西都翻騰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