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老王發出無意義的一聲長音,之前被炸壞的電梯又恢複了正常。
管家從電梯將他們帶到一樓的小餐廳之後,整個酒店的確如之前所預想的趨勢那樣,變得破敗潦倒,老舊不堪。
小餐廳的牆紙從下麵剝落了大部分,露出牆紙下麵灰白色的水泥。
部分木地板踩上去嘎吱作響,一些木刺都忍不住從地板上翹起來。
精致雕花木椅上清漆剝落,精致的墊子也變得鬆軟脫線。
葉怡小心翼翼的在椅子上坐下,屁股坐到的地方突然凹陷下去,讓她驚叫慌忙又站起來。
整理了半天才發現是墊子裡麵的海綿有些老舊了,她隻能勉強坐在椅子前麵的木框上。
不過這都是小事,房子舊點還能住。
但是怎麼連桌上食物的水平都跟著倒退了呢?
昨天還算是珍饈佳肴,配得上酒店的奢華裝飾。
但是今天餐桌上就隻剩下了一盆渾濁的的湯類,兩籃子黑麵包熟土豆還有一些蔬菜泥。
這是把他們一下子打入了戰俘營嗎?好歹再裝兩天吧。
老王探過身,拿起大勺子在那臉盆大的渾濁湯品裡攪了攪。
從盆底安穩沉澱的菜幫子還帶著一點兒根須浮到湯麵跟他打了個招呼,
“呦!蛋花湯!”
老王欣喜的驚呼一聲,趕忙拿過自己的碗,將那點蛋花兒順著盆邊輕輕的撈上來,打進自己碗裡。
唐恩看著老王的動作忍不住磨了磨後槽牙,將手撫上額頭。
他之前盯著湯發呆也不意味著他要搶著喝它啊。
“不是吧,這差彆跟昨天也太大了吧。”
“今天才第二天中午呢。合著就給我們吃一天好的啊。”
喬開麵上恢複了那副高中生無憂無慮的天真感,拿起叉子無聊的將盤中的土豆叉的稀碎。
遠遠坐在桌子邊緣的石永將桌子上的土豆拿走大部分放在麵前,然後又端走老王打剩下的湯唏哩呼嚕的猛喝起來。
“哎!你……”葉怡下意識阻止不及,被石永狠狠瞪過來的眼神嚇得又將後麵的話咽回去。
剛才隻是她神經反射的說出來,但是剛開口就後悔了。如果因為這句話而又惹上他,那她真是後悔死了。
楊山靈見狀慢慢低下頭,悄悄將手裡的土豆掰了一半,從桌子底下遞給葉怡。
葉怡吸了吸鼻子,眼眶酸澀,回手握了握楊山靈的手。
“哼。”石永冷哼了一聲,嚇得兩人一哆嗦。但是他沒注意到桌子上其他幾個男人注視他的眼神都冷漠無比。
伍決坐在桌前麵色陰沉。他在進餐廳之前想抓住管家問問齊明到底在不在他那兒,結果下一秒管家那高大的身體像從頭頂融化了一樣,整個人刹那間崩離解析,化成影子消失在伍決麵前。
這說明了什麼?這說明人就在他屋裡!
卑鄙下流!肮臟惡心!齷齪不堪!
伍決一瞬間替管家打上了一堆負麵標簽。
隻要一想到齊明一整晚都待在他屋裡可能會麵對什麼情況,他的內心就猶如被毒蟲啃噬一樣嫉妒痛苦。
也許齊明隻是天真的想去問問管家一些事情,就被這個陰暗惡毒的男人囚禁在屋裡。
被他抓住手臂反抗不能,隻能哭泣著求饒求他放過自己。
但是他不知道自己餘生隻能當做禁臠來滿足管家下流的欲望。
也許等他認命的時候,還能得到溫柔的寵愛被喂食一些精致的食物,得到一些乾淨但布料很少的衣服,被迫在男人麵前展示那青澀柔軟的身體。
老王拿著大塊的麵包用力扯下一塊撕成碎片泡進湯裡。
他一邊試圖用勺子將麵包塊溺死在湯底,一邊好奇的用眼神打量著伍決,麵露嫌惡。
這人想什麼呢,怎麼笑的這麼扭曲惡心。
沒一會,沒有沒有食欲磨蹭吃完的幾人最後還是飽了。
伍決站起身就要往門外走去,結果被唐恩一把拉住,他趁伍決甩開自己手前率先鬆開:“你要去哪兒?”
“怎麼我去哪兒還要向你們報備?”
伍決麵露譏諷,居高臨下的俯視唐恩。
唐恩強忍怒火,不由坐直身體:“如果因為你單獨行動而導致麻煩波及我們所有人,那也不公平吧?”
“那個把自己捂的嚴嚴實實的男人不是也不在嗎?你要想提意見,就先把他找到。”
說完伍決也沒等唐恩的回複直接邁開長腿幾步走出了餐廳。
唐恩抿了抿唇,摘下眼鏡仔細擦拭起來,那雙眼睛低垂的時候讓人難以接近,猶如不化的寒冰。
“我跟上去看看他,他應該是去找管家了。”
老王用手一抹嘴,拍了拍唐恩的肩膀,跟了上去。
唐恩看著被拍過的地方,神情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