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齊明的咳嗽聲打斷後,談話也得以繼續,大家默契的放過剛才的問題。
雖然他們很想從沈明耀的嘴裡問清楚所有的一切,為什麼來到這裡,又怎麼回去,回到哪去。
穿越以來陌生的環境,同伴莫名死亡帶來的壓迫,時時刻刻都讓他們的精神被壓迫到了極限。
就像被重物緊緊壓住的彈簧,隻要頂上重物有一點傾斜,就會對周圍產生不可控的破壞。
沈明耀掃視眾人,微微向前傾斜身體,眼神淩厲,語氣沉重的說道:“你們要記住,作為不被喜歡的活人和生人,如果想要活下去,就一定要藏在他看不見的地方。”
“牆壁如果突然出現眼睛和鐘表走針的聲音!那說明你們被找到了,馬上離開原地!”
“也不要念他的名字!這會將他吸引過來!”
男人無情的警告和勸誡聲在大廳誦讀,告訴人該如何從殺人魔的手底下才能苟延殘喘。
這一切顯得如此荒誕怪異,生活了幾十年遵從的法律和道德約束一夜消失不見,被解開束縛的人們像被拋棄的孩童慌張無措。
究竟是該和同伴抱團取暖,等待回去的那一天?
還是選擇為了活而不擇手段?
黑暗的沼澤在未知的路上張大著黑洞洞的嘴巴,鼓動翕張,從爛泥底咕咚咕咚的帶起濃稠的氣泡,啪啪炸裂。
胃裡似乎吞進顆沉甸甸的石頭,將胃袋墜在腹腔裡,整個肚子都泛著酸的難受。
齊明被折磨的麵色有些發白。
他有點害怕的拉過老王的胳膊,像樹袋熊一樣當做樹杈牢牢抱在懷裡尋求安慰。
這哪是什麼勸告,這意思簡直就是明晃晃的告訴大家。
大逃殺要開始了,你們記得跑快點,不然就會被殺人魔一錘子打成肉醬。
慌,慌得要死。
除了幾個冷靜中還能看出躍躍欲試的男人,似乎隻有齊明和葉怡麵無血色,腿腳發軟。
如果跑起來,可能他的體力還不如葉怡跑的快,三千米,不能再多了。
老王轉過身來,伸出左手安慰的摸摸他的後腦勺,沒有在意手上和背後,數道刺人的目光。
小狗這兩天被嚇壞了,以前他還未成年的時候。
那些暗戳戳躲著的病嬌隻會出現在他的生活外麵,空閒的時間都是在努力物理去除其他競爭者的存在。
偶爾有漏網之魚,也被老王輕而易舉打發了。
成年之後,就被老王打包遠遠的送到了外省上大學。沒有去首府,港口那些大城市,手握權柄的人不是能彼此競爭輕易搞定的,老王怕他們達成協議變成每個星期一,二四六。
如果不是齊明抗議,怕不是直接將他送到黃沙漫天的大西北裡上綠化專業。
舍州摸了摸手上掛著的硬幣,指腹感受著硬幣上凹凸不平的浮雕,冰涼的金屬被染上溫度。
高大挺拔的身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隻是沉默的站著,恍惚看去和地上的影子一般無二。
喬開坐在椅子上扭頭看著唐恩,兩人接觸的眼神也不知道傳達了什麼。
喬開下意識扭頭看看被抱在老王懷裡的齊明,又看著唐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