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這件事已由九幽接手，你們隻需將所有知道的講明於我。是非對錯我自有判斷，稟明原委。”
話雖平和，堂內幾人卻額冒冷汗，絲毫不敢違逆。
九幽是皇庭專門負責調查官員異常死亡，民間怪事連環慘案以致官不能判，人心動搖的機構。
那些傳說誌異雖然隻流傳於百姓口頭間，沒人真的相信。
但能當上官的多少都清楚，這不是假的。
世間真有妖怪鬼魅這些非人物。
縣令幾人現在隻能催眠自己，這些案件是個凶殘的賊人犯下。
罷官免職總好過治下出了詭異被拘去九幽贖罪，一去不回。
該死啊，真是該死的賊人，好好的日子不過偏要去殺那巡撫的侄子，多大仇多大怨？
你就不能等人走了再殺嗎？以至於拖累他們。
坐在縣令旁邊老謀深算的師爺刁滑的跟鬼一樣，緣不得他本人就姓刁。
刁師爺嘛。
自從公孫煦進屋後，他連愛不釋手的那縷山羊胡也不捋了，低著頭目不轉睛的數地磚。
就好像地上能看出朵花。
縣令官袍下的雙手緊握，隱晦的看向朝刁師爺，希望他站出來說幾句話分攤點壓力。
“呃……”
刁師爺迫於壓力，抬頭看見進來的魏光眼神一亮。
“公孫大人，這魏光和萬勇是縣衙裡最為得力的乾將。他倆向來是機敏伶俐，膽大心細，此案也是交由他倆偵查的。不如讓兩人跟著您查案？”
公孫煦對這些地方小官的能力和秉性了然於胸，見進來的魏光雙眼明澈，穿著也是乾練得體。
隨手指派道“在下皇庭九幽公孫煦，你隨我先去查看屍體。”
他沒提起萬勇，魏光也沒問。領著公孫煦先去仵作那裡看屍體。
事有蹊蹺，屍體並未停在偏遠的義莊，暫時放在縣衙一處地下牢獄中。
明明是白日，越往下走越是的寒冷無比，四周陰氣森森帶著長年累月的腐爛味和血氣，讓人作嘔。
往常這時還在床上睡覺的仵作和輪班的獄卒，因為這起大案都在加班。
魏光找到他，仵作和徒弟提著工具箱將兩人引到裡麵。
四起案件一共八具屍體整齊排在麵前，看上去格外具有衝擊力。令在場的人不由得膽寒畏懼。
蓋在屍體上的白布凹凸不平，明顯能看到下麵殘缺的肢體肉塊。
即使仵作已經驗過屍，還是有些緊張的將火把蠟燭多點了幾根。
“大人。”
仵作恭敬地將蒜和薑搗碎混著醋揉在布上，用來抵禦屍臭的布條遞給公孫煦。
“不用。”
公孫煦擺擺手拒絕了。
魏光也不用這個，味道實在過於強勁，他先是將案件調查到的情況仔細介紹給公孫煦。
之後才掏出自己的手帕擋在鼻前。
仵作在旁邊補充驗屍的結果，公孫煦麵無表情，點頭示意明白。
他走到最後一具屍體前抬手掀起白布。
胡天廣的頭顱還沒被縫在脖子上，麵色鐵青嘴唇泛白。雙眼處重度糜爛，讓所見的人都忍不住感同身受，眼睛刺痛。
軀乾上的爪痕深可見骨，像是泄憤一樣將全身破壞嚴重。
公孫煦眼神深邃，挨個看了看他人，心中有些猜測。
扭頭對仵作道“第二起和第三起案件的女子有沒有生過孩子或墮胎？”
仵作有些為難道。
“這……女屍都是穩婆來驗的。”
“因為我原是村裡的人，第二起的張寡婦大家都知道她有個六歲的女娃。半年前就發燒死了。第三起的魏氏不知道。”
“大人，要不讓下人現在就去找穩婆來吧？她就住在三條街外，不遠的。”
“那去將她叫來。”
“是！”
“等等！”公孫煦又叫住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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