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沐鶴早早就定了鬨鐘上起來收拾房間。
此時天剛蒙蒙亮,花壇中的蟲鳴沉寂不久,那些聒噪的鳥也還沒活躍起來。
他知道這個點齊明不會起床,但還是走到望遠鏡前熟練的看向對麵。
陽台的窗簾並未拉緊,裡麵的景象一覽無餘。幾件脫下來的衣服淩亂的堆在椅子和沙發上,開封的零食用夾子封好和水杯放在一起。
短短時間雖然還未見麵,但他已經對青年了解頗多了。喜歡的食物討厭的食物,開門習慣先將鑰匙放在右手邊,杯子的水位接近倒滿杯……
不知何種想法,自己竟然從這種隱秘的注視中得到十幾年都不曾獲得快感。
透過支離破碎的片段,將一個人逐漸拚湊完整,怎麼不算有意義且格外有趣的事。
即使知道這種癡迷彆人的想法極其執著病態,邱沐鶴也沒打算改。
畢竟他沒打算傷害人。
對吧。
不管表麵如何淡定,邱沐鶴還是忍不住內心的躁動,將時間看了又看。
在衣櫃抽屜中將手腕上的藍色手環解下來,按照今天的日期順序將紅色的戴在腕上。
動作一絲不苟,裡麵排列整齊的各種顏色腕帶能讓重度強迫症都感到滿意。
特殊定製的東西可以在邱沐鶴情緒起伏過大的時候產生細微電流,讓他更好的控製自己。
心理和肉體上違反人類的懲戒療效隻能聊勝於無,最近幾年它從來沒起到過什麼作用。
畢竟沒有引起心緒起伏的存在,就用不到它。
戴上也隻是習慣而已。
不過現在看來它似乎又有了用處。
邱沐鶴想起自己收集到的照片不由得心滿意足,對接下來的見麵充滿期待。
真奇怪,邱沐鶴有些願意承認向梁齊是他的兄弟。
畢竟他們都默契的喜歡上同一個人,彼此當中任何一人也沒有放手的打算。這就是血緣產生的奇妙聯係嗎。
邱沐鶴收拾完站在鏡子上下掃視全身,最終放棄用發膠抹背頭的想法。
幸好他沒用。
不然齊明一定會覺得他看上去像隻油光水滑的貂。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兩個多小時,邱沐鶴也沒收到向梁齊的消息。
他拿起手機翻看監控差點被氣笑,一個電話打到向梁齊手機上。
“你的腦子是被啃了嗎,彆像條狗在床上打滾了!齊明在電梯裡帶男人去地下室你都不知道,還不趕緊跟過去!”
什麼!
齊明帶野男人去地下室了?!
是誰在偷他的家!!!
向梁齊摟住枕頭的動作一滯,瞳孔驟縮。
陶醉的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正在床上又嗅又聞,像小狗圈地盤的男人迅速翻身下床,戴好帽子衝出房間。
在他身後萬河也偷偷跟了上去,沒有被其他人發現。
地下室好似無形的巨大旋渦,裹挾著將周邊的人全都向這邊吸引來。
“嗚嗚嗚……”任路被抓住頭發,往地下室方向暴力拖拽前進。
他努力想掰開齊明的手指卻連一根手指都扯不開,頭皮傳來整片撕扯的劇痛。
心頭的不祥預感越發緊迫。
他含混不清的求饒:“哥!大哥我錯了你饒了我吧!剛才是我嘴賤說錯話,我給你三千塊錢賠禮道歉成不?八千,一萬!多少我都給!”
齊明不發一言,暴力踹開地下室的門將人隨手丟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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