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們這種底層人來說也就那樣。
完全是有錢人的無病呻吟。
在貧民窟中，每到炎熱夏天時不時就會有渾身散發惡臭的屍體爛在床上，孵化出來的蛆蟲一直爬到大街上。冬天倒伏在路口的男人，白中泛著青黑的僵硬臉色。
因為在工廠長時間做工變形的脊椎讓女人的身體幾乎對折行走；放在搖籃無人看管的嬰兒被老鼠啃噬，露出皮膚下跳動的肌肉；長時間喝汙水會毛發脫落皮膚發皺變成光禿禿的老鼠人……
沒有什麼能比窮造成的結果更可怕，這些或是活著的或是死掉的東西比任何作品都要成功。
不止凱恩單方麵感受，辛格深夜來到博物館也是表情淡然，心中沒有一絲波動。
黑暗是犯罪分子和意誌堅定人群的保護色，兩人絲毫不覺得夜晚出行會帶來難處。
辛格敏銳察覺到同伴身上的細微變化，臉色頓時就變了。
不可思議的伸手搭在他肩膀上，瞪大眼睛道“你還真有事瞞著我啊？凱恩，咱們之間有什麼不能說的，就算你愛上哪個高不可攀的貴族小姐亦或者有夫之婦，我都支持你搞到手啊！”
凱恩一把拍開辛格的手，軟化下來的臉色重新變得冷漠，眉眼壓低嗬斥道“胡說什麼，我對那些貴族永遠不會產生好感。”
“那是什麼。”辛格停在原地態度嚴肅的追問道。
“凱恩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如果同伴之間連信任都不存在，關係遲早會分崩離析。這不是說人不能有自己的秘密，而是可以影響到雙方的不穩定因素需要正式對待。
馬燈的玻璃罩中燭光飄忽不定，房間深處似乎傳來男人的痛苦呻吟，伴隨著有節奏的沉悶撞擊聲一起。
“今天展館中送來了幾件新的玩偶。”
辛格聽凱恩莫名其妙的提起其他事。
他沒有立馬反駁，男人語氣平平道“然後我對裡麵的一個玩偶一見鐘情了。”
同伴若無其事的在湖麵丟下顆巨石，炸的辛格神誌恍惚愣在那裡。
“你，玩偶，一見鐘情。”他機械式的重複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誰啊？
凱恩在說誰啊？
“你不必大驚小怪，神還會愛上夢中的戀人，畫家會愛上不存在的繆斯。我隻是單方麵將愛給予他，這沒什麼值得你傻乎乎犯蠢的。”
“你話可真多。”辛格更覺古怪，硬生生將話又咽了回去，抬手將放下的麵罩戴回臉上。
他怕呆會露出奇怪的表情挨打，畢竟他不是走武力那掛的。
還單方麵給予愛。
兄弟。你是真把人偶當愛人，指望它回應你啊。
是自己的錯，讓凱恩在博物館中長時間連續工作三個月，裡麵那些變態藝術家的作品到底是影響到了凱恩的神智，才能性情大變的說出某項奇怪決定。
不不不，辛格默默抬手假裝調整麵罩，實際上擋住痛苦皺在一起的眉眼。
沒準是凱恩那個……那個口味不同呢？畢竟以前也從來沒見過他對女性多看幾眼，貌似好看的男性也沒什麼反應。
或許他喜歡的從來都不是人……
尊重祝福，努力理解但不必加入。
辛格聳聳肩攤開手，“兄弟我支持你，所以咱們將人偶帶走今晚就走吧？過兩天有輛車正好要去往旁邊的城市，我已經付完定金了。”
“不行。”
說出大段話語解釋的男人像是耗儘詞彙，重新變回沉默寡言的樣子。
“為什麼？！”
計劃被打亂，辛格簡直要被今天的同伴逼瘋了。
喜歡上人偶他已經表示理解，為什麼說好的離開又突然反對。
整座博物館因為不受新任繼承者的重視，夜晚就隻有凱恩一個人巡視。帶著某件藏品離開豈不是輕輕鬆鬆就能做到的？
哪怕那個人偶是大理石雕刻他們也可以扛著從大門離開，有什麼好猶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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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緊身黑衣的青年肉眼可見的焦躁，負手來回踱步，飄過來的眼神恨不得奪過馬燈摔在地上。
明明隻是個人臆想出來的虛假愛情，對方甚至無法開口回應。
但那種不可理喻感甚至可以讓旁觀者吐血，人和人之間突然變得無法正常溝通，怎麼想都是墜入愛河的緣故。
愛情真是劑甜蜜的毒藥！
眼見多年友情即將破碎，凱恩略略將燈舉高，下意識抿緊嘴唇，隨後幾乎是對自己聲音沙啞的解釋道。
“滿月前一定可以離開。”
話說到這份上再追究下去實在過分。
“好吧，但願如此。”
辛格嘴裡嘟囔著不情不願跟在凱恩身後，看他朝奇怪聲音傳來的展廳方向走去，好奇心突然被挑起。
能讓不懂情愛的木頭開竅並無法自拔的沉溺其中，那該是怎樣的玩偶呢？
隨著兩人靠近。
宛如躺在病床上垂死病人的掙紮嘶吼聲逐漸變大，展廳中央一個“人”正舉起手中的東西，一下又一下，機械又麻木的用力捶打什麼。
重物使勁落到布料上發出沉悶的砰砰聲，兩個體型看起來像小孩子的黑乎乎怪物被那人拽住胳膊，不論怎麼扭動都無法逃脫。
奇怪叫聲就是從它們嘴裡發出來的。
麵目猙獰散發著暴虐氣息的黑猩猩，還有一隻充滿邪惡氣息的巫毒人偶。辛格甚至能看見它們身上隨擊打散發出來的稀薄黑霧，在光線下活過來不停扭動。
那個像“人”一樣的身影甚至也不是人，而是一個有點點大，市麵上常見的胡桃夾子士兵玩具。
身旁的凱恩對此毫無反應，辛格懷疑自己的腦袋是不是在進入展館時就壞掉了。
從來沒聽說過玩偶活動機關能做的如此精巧縝密，不僅可以像人一樣四肢活動，就連發出的聲音也特彆接近。
到底是玩偶施加魔法活過來，還是自己產生了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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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了憋不住先來章。
【一覺醒來腰子很疼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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