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同樣拿起酒杯不爽的猛灌幾口緩解怒火,聲音尖細高亢。
“我覺得不管恩雅怎麼辯解都改變不了她姐姐背叛的事實,那肚皮裡的孽種看起來都有五六個月了!這說明安娜甚至在婚禮前就和男人有了時間不短的苟且!而我們一無所知!”
“沒錯,理應按照集會的規定處理。”
“有什麼好說的!將她和她那個賤人姐姐一並處死就好了!”
一時之間群情激憤,尤其頂著一頭棕色蓬鬆頭發的女巫看起來在歇斯底裡的發瘋。
哪怕有想替安娜求情的也不敢違背眾人意願,隻能閉緊嘴巴,手指捏住衣角快速搓動。
氣氛十分凝重,分坐在長桌兩邊的七八個女巫小心窺視領頭人的臉色,接著將視線投向坐在末尾的恩雅。
“恩雅,你選擇哪邊。”
那些目光冷冷,裡麵有冷漠、憤怒、仇視,唯獨沒有以往像長輩關愛孩子那般的暖意溫情。
作為能夠掌控特殊力量的女巫,在愚昧平民眼中是極其邪惡不祥的存在,但在上層人眼裡她們也不過是個有些特殊的動物,隻要多花費些錢幣就能從教廷監牢中偷渡一二。
被教廷抓走“淨化處理”變成材料,落在貴族手中變成玩物飽受折磨生不如死。
這讓女巫如何對愚不可及背叛集會的叛徒姐妹有好臉色瞧?
她們隻覺得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人痛心疾首,自己中間出了一個忘恩負義者,簡直是將身家性命交由虛無縹緲的命運抉擇。
經營多年的地方是住不下去了。
恩雅和安娜是關係最為親近的雙胞胎,很難不讓人懷疑她也會在某天愛上不該愛的人,出賣女巫集會。
恩雅頭垂到胸前沉默不語,長發散落遮住那些像刀鋒般刺痛的視線,宛如一個空殼傀儡茫然望向自己的雙手。
傷口由於反複破壞模糊一片,凝固的黑褐色血痂變成碎屑紮在肉裡。
女巫們見恩雅不說話簡直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心中愈發堵得慌,用尖酸刻薄的語調攻擊兩姐妹,並把她們形容成比妓女還要下賤的存在。
因為妓女起碼還會收錢。
記憶長流中出現的身影凝實又虛幻,從下往上角度看女士們的裙擺接近透明,走動時像漂浮在空中好似遊蕩在西方城堡內的幽靈。
齊明被係統堵上耳朵,隻看見左手倒數第二個女巫,優雅的伸手撚了塊糕點放進嘴裡。
他忍不住對桌上的菜譜產生興趣。
你們女巫還挺講究的嘞,開會還有小點心吃。
係統猛拍胸口,女人吵起架來實在太過犀利,連他聽了都忍不住把頭埋進地裡逃跑。
好不容易才將人糾正過來,好擔心宿主被拐著說臟話。不管怎麼說那不是好習慣,聽說罵多臟話會讓人顏值下降麵相越來越刻薄!
簡直是噩夢!
齊明無聊極了,在劇情開始後觸碰不到任何東西,曲起雙腿蓄力使勁蹦啊蹦的也看不到桌麵。
這個電影究竟還要放多久,不能做成“注意看這個男人叫喪彪,男主則是他旁邊的小帥,金發妹和……”的解說視頻嗎?
齊明抓住楊書將他舉高“能看見桌麵嗎?”
楊書正握著地圖兩眼放空,聽見問話才猛然回過神來,激動道“怎麼了齊哥!桌子上有什麼線索嗎?”
“沒有線索,我隻是好奇讓你幫忙看下桌子上有什麼菜色。”
“……嗯!啊!夠不到啊!”
兩條黑繩做的小細腿在空中亂晃悠,楊書為齊明靈光一閃的好奇努力拚搏。
小人偶努力伸直雙臂加上妙脆角距離桌麵還是有不短距離。
因為無法借力,這段長度對他們來說簡直是天塹。
砰!
隻見那位擁有一頭蓬鬆頭發的女巫,滿臉怒容地抬起粗壯手掌,狠狠地朝著麵前桌子猛力一拍!
一聲巨響猶如驚雷在空中炸開,桌麵上擺放著的茶杯餐盤被震的稀裡嘩啦,酒液泛起陣陣波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