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納河北岸。
盧浮宮。
裴雲兮衣著簡約,戴著墨鏡,獨自遊逛在這座被西方媒體評價為世界第一的藝術殿堂。
這已經是她第三次來這裡,但依然能得到不同的感受。
畢竟盧浮宮占地麵積平方米,這還是一層的麵積,而目前盧浮宮展出的有地上三層,地下還有兩層。
英吉利有大英博物館,美利堅有大都會博物館,以西方人的傲慢,為什麼會公認盧浮宮為世界第一?
或許就像本雅明在其拱廊計劃說的,也許柏林比巴黎強大;也許倫敦才是歐洲的金融和財富之都;但隻有巴黎是整個歐洲的首都,因為整個歐洲的文化和藝術最終都要彙入巴黎,在這裡碰撞與升華。
當世界割裂的當下,或許隻有藝術才能超越國界,感動不同土地的人們。
聽從托馬斯·費爾森的指示,裴雲兮來巴黎已經三天了,可是費導對她卻沒有任何安排,她也自得其樂,反正在這裡,少有人認識自己,能夠享受在國內近乎奢望的普通人的生活。
盧浮宮藏品超出40萬件,展品超3萬件,其中最出名的,無異於那副《蒙娜麗莎》,每日都吸引各國遊客絡繹不絕的去朝拜。
不是第一次來這裡的裴雲兮當然早就觀瞻過那副人類瑰寶,所以今天沒有去湊熱鬨,而是走向另一件鎮館之寶所在的位置。
米洛的維納斯。
也是經常在插畫課本中看到的,斷臂的愛神。
轉過走廊,逐漸走近,可以看到,維納斯的凋塑前,已經站著一些遊客。
他們來自世界各地,但一個黑頭發的男人很快吸引了裴雲兮的注意。
對方穿著西部世界風格的牛仔夾克,雙手插在上衣口袋,仰著頭,鼻梁上同樣掛著一副墨鏡。
裴雲兮本能的感覺,對方和自己一樣,應該也是神州人。
沒等她走到凋塑旁,對方似有所感,轉過頭,然後微微一笑。
裴雲兮腳步驟停,然後——
轉身就走。
“麻煩讓一讓。”
打扮得像個型男的男人臉上透過一絲無奈,迅速跟上。
“真巧。”
他厚顏無恥的追上對方,緊跟在旁邊。
裴雲兮停下。
“巧?”
雖然對方戴著墨鏡,但那張臉,她一眼就能認出。
“難道不巧嗎?”
某人聳了聳肩。
“這盧浮宮上下加起來五層,每一層數萬平方,能夠碰到,難道不是緣分?”
裴雲兮瞬間無言以對。
“你來乾什麼?”
“旅遊,順帶看看你。”
江辰摘下墨鏡。
“你的那些粉絲為了你,可是把ke噴的狗血淋頭,可你看上去,心情還是挺不錯的。”
“不然呢?”
裴雲兮繼續往前走,“我早已經習慣了。”
“喂,維納斯你不看了?”
江辰喊道。
裴雲兮腳步不停。
“不看了。”
江辰搖頭一笑,拿著墨鏡,抬腳跟上。
————
裴雲兮也沒有趕他走,在異國他鄉“不期而遇”的二人並肩而行,在盧浮宮內漫無目的的閒逛著。
“真不生氣?”
裴雲兮默不作聲。
“不覺得委屈?”
裴雲兮終於開腔。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無聊。”
“我怎麼無聊了?”
“生氣能怎麼樣?委屈又能怎麼樣?改變不了任何事情。所以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江辰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嗯,還是你覺悟高。”
似乎是覺得累了,裴雲兮找了個休息點,在長椅上坐了下來。
江辰也貼著邊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