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彆樣度假,時間比較久。
足足花了三天時間。
一問三不知的房俊理所當然的恢複自由身,走出來的時候,整理了下外套,看著天邊的晚霞,不由輕輕眯眼。
外麵的天空,確實比裡麵,要令人舒暢一些。
胡蝶站在車旁。
房俊沒有任何被羈押的怨憤以及陰沉,走過去,露出微笑。
一切儘在不言中。
胡蝶拉開車門。
後座。
望著不斷倒退的街景,房俊手指輕輕敲擊大腿。
車內很安靜。
胡蝶專心開車,一言不發。
“沒事,駱龍畢竟不是駱漢。”
房俊輕聲細語。
“漢龍集團已經被正式凍結,全麵展開深入調查。”
聞言,看似風輕雲淡這次也確實安然無恙的房俊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皺。
可是在這個女人麵前,他很少會露出負麵、消極的情緒。
這好像是男人的通病。
“駱漢已經死了,死人不會說話,查吧,頂多隻是經濟上的問題。”
經濟上的問題,對他來說,並不嚴重。
市井小民在街頭賣個瓜,可能罰十來萬。
但有些人職務犯罪,或許隻要主動上繳臟款,就可以既往不咎。
沒辦法怨天尤人。
這是社會與生俱來的規則,從古至今都是如此,就好像叢林裡,永遠都是弱肉強食一樣。
所以時時刻刻都有一個聲音在提醒著人們,一定要奮鬥!
隻有不斷努力的往上攀登,才能擺脫規則的束縛,或者說,不再讓規則淩駕在自己頭上,從受害者,變成規則的受益者。
新能源車駛入紅色大街,路過曹宅。
房俊坐在後座,望著前方,神色平靜,目不斜視。
車在房家老宅停下。
“忙你的去吧。”
房俊應該是還有什麼話要說,可好像就如宋朝歌說的那樣,他有些“不善言辭”,所以隻是說了這麼一句,便推門下車。
新能源車並沒有立即離開。
站在老宅門口,房俊輕輕呼吸了下,隨即回頭,微笑著揮了揮手。
然後。
他轉頭,沉靜的走入了家門。
好像知道有人在等他,房俊徑直來到祠堂。
香火氣繚繞。
一個個牌位,肅然矗立。
都是房家已故的親屬、以及祖宗。
“爺爺。”
房老背對著,麵朝靈牌,蒼老的身形不複年輕時的銳氣,在環境的渲染下,顯得佝僂。
沒有人回應。
祠堂裡一片沉寂。
房俊上前,給列祖列宗上香,然後“砰”的一聲,徑直下跪,雙膝落地。
認錯的態度,還算誠懇。
“不要再出門了。”
老人終於開口,沒有訓斥,也沒有暴怒,語氣很是輕淡,但是在寂靜的祠堂內,相當清晰醒耳。
房俊跪在地上,默不作聲。
並沒有重塑家教的場景發生,隻不過說了一句話,老人便轉身,朝外走去,從始至終,沒有看跪在地上的孫子一眼。
“吱呀。”
房門關上。
長城集團。
處理完事務,顧不上吃飯,江辰開車離開。
駱龍要見他。
駱漢,他倒是熟悉,可是駱龍,準確意義上,迄今為止,他和對方,還素未謀麵。
所以當麵對麵坐在一起的時候,兩人在短時間內,都保持著沉默。
根據駱龍主動供述的罪行,哪怕有自首情節,依舊槍斃十次都不夠。
也就是說。
一般人,這種時候,是不可能得到探視機會的。
“瑤瑤呢?”
可以說選擇自投羅網的駱龍率先打破沉默,第一句話,就是詢問自己的侄女。
拋開為人不談,起碼駱氏兩兄弟在對於手足親人上,絕對要強過大部分人。
對外重拳出擊,對內兄友弟恭。
駱漢的死,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這個胞弟。
當然。
對方也是一樣,豁出了生死。
江辰沒有說話,拿出手機,打出視頻。
視頻接通。
江辰將手機舉起來,朝向對方。
屏幕裡。
鬱卉母女正在一家飯館吃飯,歡聲笑語,其樂融融,與這邊的環境天差地彆。
身陷囫圇窮途末路的駱龍似乎受到了感染,凶厲的臉上不自覺露出寵溺的笑容。
很難想象,也是他,害得無數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要不要和她說說話。”
聞言,駱龍明顯有些意動,正要答應時候,猛然醒悟,立馬搖了搖頭。
他抬了抬手上的鐐銬,咧嘴笑道“算了,彆嚇到她。”
江辰沒有勉強,善解人意的讓他多看了會畫麵,然後才將視頻掛斷。
“她現在在蜀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