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狗首妥善安置後,開車回家的路上,換乘副駕的武聖靠著車窗,默不作聲,心事重重。
“想什麼呢。”
江辰明知故問。
今天刻意把武聖帶上,自然不是心血來潮。
富人家的孩子和窮人家的孩子差距最大的是什麼?
眼界。
既然蘭佩之同意這小子留在東海,不管她以前對這個親弟弟的人生有何規劃,起碼在武聖在東海正式“定居”的那一刻,規劃產生了改變。
在鄉村裡當一個與世隔絕無憂無慮的富家翁就罷了,既然注定不會平凡,那麼就應該一步步認知到真實的“自己”。
江辰並不覺得自己操之過急。
他已經給足了武聖準備的時間。也進行了一係列的鋪墊。
按理說。
這些工作,應該由蘭佩之這個親姐姐來忙活才是。
唉。
實在是太不負責了。
“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
武聖神神叨叨,喃喃自語,莫名其妙念起詩詞來了,而後,他偏過頭,看著開車的江辰。
“哥,你和我姐誰更有錢啊?”
“你姐。”
江辰不假思索,“你姐永遠是我敬佩的人。”
江畔何人初見月。
不管到了什麼時候。
哪怕他現在的成就和實力或許已經超出了傳奇崢嶸的血觀音。
但浦江那次的初見,永遠是他心裡不會褪色的記憶,無法磨滅。
“那假如你倆聯合,能不能在神州橫著走?”
武聖試探性問。
江辰睨了他一眼,笑道“神州算什麼,想不想去太空漫步?我能把你送上去。”
武聖長長籲了口氣,整個人像灘爛泥癱在辰光號稱的航空座椅上。
“你們這樣,我實在是不想再奮鬥了啊。”
為什麼運動員會努力向前奔跑。
因為想要衝線。
不僅人,要驅使機器運轉,也得為其動力。
而假如發現終點線就在起跑點。
那還跑個嘚。
躺平不就得了。
“想象有時候不要太美好。”
江辰一邊開車,一邊不慌不忙道“你得搞清楚,她隻是你姐。”
“是啊,親姐啊,同父同母,一個爹媽生的。”武聖一本正經補充。
“我知道你們是親姐弟,但你們村子應該也有那句老話,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姐和你爸媽不一樣,你爸媽的財產隻會給你繼承,但你姐的隻是你姐的,不可能落到你的手上。”
紮心了。
甚至可以說是殘酷。
簡直就是誨人不倦啊。
雖然現在還沒有哪位大能降服血觀音,但是武聖心裡卻已經被提前種下了仇視的種子。
姐姐的,不是你的。
這不是存心挑撥人家和未來姐夫的關係嗎?
當然。
江某人說這話的意思,肯定不是用心叵測,隻是不想這小子就此躺平磨滅鬥誌。
他是想告訴武聖一個道理。
靠天靠地靠父母……
反正姐姐是靠不住的。
靠姐姐不如靠自己。
“我姐不是那樣的人。”
武聖不以為意。
“怎麼?你覺得你姐會是扶弟魔?你姐之前是怎麼對你的你不了解?”
“哥,你彆嚇唬我,我姐再狠,也不會不管我死活的。再怎麼樣,給我一個缸她是會給的吧。”
這是惦記上那口“金缸”了。
“就這點出息?你那些結拜的兄弟姐們知道嗎?”
“我要是結拜的時候把那口缸搬去,往裡麵插香,他們肯定會更加對我死心塌地。”
江辰都被逗笑。
“唉。”
說著,武聖惆悵的長長歎了口氣,“我現在突然覺得,要是我姐一輩子不嫁人,好像也挺好。”
“你很有想法。不如你和你姐商量下,看她什麼意見。”
“哥,問你件事。”
武聖忽然道,偏過頭來。
“你是看中了我姐的長相,還是看中了我姐的家產啊?”
趁著空隙,江辰情不自禁和他對視了下。
這小子。
實在是太直戳了當了。
都不懂得變通委婉點。
“難道就不能是同時看中了你姐的長相和你姐的家產?”
“嘿,終於說出真心話了吧?”
武聖一副早有預料的笑容。
江辰重新目視前方,悠然的開著車,“我說不是你會信嗎?”
“不會。”
武聖斬釘截鐵。
“哥,你彆欺負我小。男女之間絕對沒有純友誼。”
“我從來沒有覺得你是孩子。但是為什麼你就不能認為我隻是單純的看中了你姐的靈魂呢?”
武聖一愣,而後看江辰的眼神發生了變化。
“……哥,是我太狹隘了。”
江辰神色如常,繼續開車。
武聖也停下來,沒有繼續這個心照不宣、或者他看來心照不宣的話題。
“停車。”
沒安靜一會,武聖再度開口。
江辰轉動方向盤,靠向路邊,不等他問,武聖解開安全帶推門,一邊道“零食要吃完了,我去給琉璃姐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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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車門關上。
目送這小子跑向一家零食驛站,江辰莞爾一笑。
看來這小子戀愛史那麼豐富,不全是靠一張帥臉啊。
還挺細心的,知道關心人。
找了個暫時可以停車的位置,江辰等了十多分鐘,才瞧見武聖重新出來。
將兩包零食放進後排,武聖拉門上車。
“走吧。”
“挺大方的嘛。買這麼多。”
這小子肯定是有私房錢的。
不提彆人,李姝蕊肯定多多少少都會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