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品牌店。
身段外形出挑的女士們圍聚四周,一副看見白馬王子的花癡模樣。
通過她們身上統一的製服可以看出她們是店裡的導購。
視線焦點處。
某人穿著量身打造的手工西服,格外的風流倜儻。
想要俏,一身孝。
純淨而充滿質感的白色,讓他恍如發光。
“還行。”
相比於店員小姐們“浮誇”的表情,施茜茜上下打量著自己的“傑作”,寵辱不驚的給出評價。
被當成熊貓圍觀的某人倒不是尷尬,隻是覺得這身打扮實在是有些騷包,同時,也對西服的分外貼身表示不理解。
這不是成品店,而是定製店,店裡所有款式僅供展示,每一件售出去的商品,都是私人訂製,以求達到精益求精的極致效果。
所以今天施董叫他出來,不是買衣服,而是“取”衣服。
現在試的已經是第二套了。
“你怎麼知道我的尺碼?”
施大小姐也不害臊,壓根當附近的店員不存在,不假思索回了句“你內褲的尺寸我都清楚。”
“……”
江辰頓時無話可說。
彆以為神州沒有奢侈品,相比於人儘皆知的國際奢侈品牌,神州的高奢商品,連聽說都需要門檻。
這套一塵不染的手工西裝袖口不易察覺的亮色點綴,都是幾十年手藝的師傅用真正的金線紋繡而成,這種店是不會對外營業的,客戶隻是那麼一小撮人。
所以這裡的店員素質可想而知,國際奢侈品的櫃姐可能會狗眼看人,但這裡的店員不會、或者說不敢,不管她們有沒有聽到施茜茜的快人快語,神狀沒有絲毫變幻,聽到了也當沒聽見。
這就叫專業。
“人家的婚禮,你覺得我穿這樣合適嗎?”
施董雖然有錢任性,卻也不是慈善家,送他衣服哪裡是平白無故。
江某人是通過她和易飛圈子相識,關係著她的顏麵。
“為什麼不合適?”
“我是當伴郎,不是當新郎。”
做客。
切忌喧賓奪主。
而是江辰也從來不愛出風頭,從商以來,一直以韜光養晦為主基調,不爬山,不接受采訪,不對自身進行營銷,隱匿於大眾視線之外,所有的對外活動,幾乎都由羅鵬代勞。
可彆因為參加一個婚禮前功儘棄。
“剛認識你那會兒,你沒這麼自信。”
施茜茜有感而發,且一語中的。
她與江辰結識那會,江老板還是東大一個臭名遠揚的學生,連李姝蕊都沒拿下,空有一座寶庫卻沒有打開寶庫通道的鑰匙,隻能乾瞪眼。
而此時此刻,他已然進入寶庫,一路拾遺,收獲滿滿。
男人的魅力僅僅隻是來自於一套衣服嗎?
是源自由內而外的底氣。
“我提醒你,雖然都是你發小,但畢竟是人家的婚禮,你不要過於高調搶了新娘的風頭,隨便打扮一下就行了。”
這姑奶奶性格方麵按下不談,顏值絕對抗打,在東海的名媛圈絕對屬於是排麵人物。
“討好我是吧?”
雖然某人的馬屁毫無技術含量,也沒有任何隱蔽性,但女人永遠是聽覺動物。
施茜茜翹起一邊嘴角,“等裴雲兮回來,我還是會找她談談的。”
“談什麼?”
“我想聽一聽你們的故事,應該會很精彩,對吧?”
江辰沒慌,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露怯,尤其以這姑奶奶的風格,否則一定會變本加厲,窮追猛打。
“沒有我們之間的故事精彩。”
江辰淡定道,端是一個從容。
他的反應很成功,施茜茜話頭一塞,措手不及。
來電鈴聲響起。
“接個電話。”
江辰順勢走向旁邊,手機拿在手中看了眼來顯,眉頭不禁挑了挑。
又是一位難纏的選手。
甚至比起施茜茜有過之而無不及。
“江桑~”
還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隻不過多了一份佐料。
酥麻入骨的嗓音裡,清晰泛動著一縷哽咽。
江辰不動聲色,先是故作自然的回頭看了眼施茜茜。
施董正在和店員說話。
“怎麼了?”
不是前不久才與皇室定親嗎。
多大的榮譽。
哭什麼?
“麗姬沒有父親了……”
這次抽泣聲更明顯,似乎都能想象東瀛那邊,某位絕世尤物躲在四下無人的房間,梨花帶雨,抹著眼淚。
沒有父親了。
即使以江辰的腦洞,聞言一時間也有點理不出頭緒,“什麼意思?”
“父親大人……去世了。”
藤原麗姬聲線哀傷,仿佛承受了莫大痛苦。
等等。
不應該是仿佛。
失去至親,本來就是人世間最大的悲苦之一,但是。
——藤原家族的情況,較為特殊,特殊到作為外人,江辰都略知一二。
藤原麗姬和藤原家族貌合神離,關係惡劣到差點自立門戶的地步。
要說他們父女之間的感情多麼和睦,他肯定是不會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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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根據他的認知,這妖女哪裡是這麼容易情緒化的人。
彆說隻是死了父親,就算直係親屬全部死光,恐怕都不會輕易掉一滴眼淚。
抱歉。
有點不禮貌了。
“怎麼回事?”
“父親大人的身體一直都不太好,積勞成疾,去年年底更是嚴重惡化,我們已經用了所有的辦法,可還是無能為力。”
不是神州通嗎?
是不是混淆了?
按照神州的傳統,那是喜事必須通知,紅事不請不來,白事不請自到。
定親不告知,這次報喪倒是挺快。
但凡有點素質這種時候肯定都不會去計較過去的事,江辰迅速開始思考會帶來的連鎖反應。
藤原家族作為東瀛的頂級門閥,彆說在東瀛,在全世界也擁有不可小覷的分量。
當然,思緒轉動,江辰在嘴上還是給予了基本的安慰。
“節哀。”
“嗚……”
誰知道他不安慰還好,一安慰反倒是讓對方的情緒徹底決堤,電話那頭傳來壓抑的哭聲,那個不可捉摸的尤物仿佛在掩嘴而泣。
江辰安靜下來,表情木然。
是不是表演得用力過猛了?
“江桑,你會來參加父親大人的葬禮嗎?”
藤原麗姬哽咽的問,明明知道這是一場拙劣的演出,可那股子跨越千裡的淒楚與柔弱,還是令人於心不忍,難以回絕。
美貌是原罪,但特麼也是優勢啊。
江辰難以回答。
拒絕吧……
人家父親病故,按照神州的傳統,沒有幾件比這更大的事了。
可是同意。
好像和日程安排起了衝突。
“江桑、你能來嗎?”
藤原麗姬又問了一句,猶如失去依靠的小貓,渴望中又摻雜著小心翼翼。
江辰欲言又止,這時候揭露對方的浮誇演技,無疑有點刻薄尖酸,無論如何,對方失去至親是事實。
“我儘量。”
“江桑,麗姬現在真的很需要你。”
江辰表情麻木,
這是拿自己當舔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