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皇城,外界的喧囂便被立即阻隔,油然的令人感到一陣寂寥。
李玄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厚重的通明門。
“宮外的人被送進來時,就是這樣的心情嗎?”
此刻,李玄也有些明白,為什麼有些人願意舍棄榮華富貴,而是選擇逍遙於江湖。
這宮裡雖然看似富麗堂皇,但是少了許多人間的樂趣。
但幸好,在這裡李玄還有安康公主和玉兒。
若是反過來,安康公主和玉兒在皇城外,而李玄卻不得不留在皇城內……
“怪不得延趣殿內有許多鬱鬱寡歡的才人。”
想著那些十來歲的少女,整日裡愁眉苦臉,應付著一個個不情願的訓練,即便她們日後能得寵幸,封為嬪妃娘娘,但很多快樂她們再也體會不到了。
李玄倒是還好,不管在哪裡,最重要的還是和安康公主和玉兒在一起。
這時,駕著馬車的尚總管回手摸了摸正看著通明門發愣的李玄。
“阿玄,你也會有那樣的感受吧。”
“即便我進出過皇宮無數次,但每一次都有一種兩界相隔的感覺。”
“就好像這宮裡和宮外是兩個世界一般。”
李玄也跟著喵了一聲,他也確實有這樣的感覺。
進了皇宮之後,車隊一路駛往內務府,然後交割采買的物品。
這些東西會暫時存放在內務府的庫房,然後按照登記的信息,將相應的物品送到宮中各處。
李玄回來的時候,托尚總管買了一些東西,當做是送給安康公主和玉兒的禮物,此時正存放在他的帝鴻骨戒內。
隻是這一路上因為任務的事情有些匆忙,他也沒來得及給她們好好挑選禮物,因此帶的禮物有些隨意。
“阿玄,事關重大。”
“我們先去甘露殿覲見陛下。”
尚總管將采買物資入庫的事情交給彆人,然後讓李玄踩到自己的肩頭上,往甘露殿趕去。
李玄也知道這賬簿還是儘快交給永元帝的好。
他們昨晚那麼費儘心機的不驚擾四運糧鋪的人,不就是為了給永元帝多爭取一些時間,好為接下來布局嗎?
兩人一路趕到甘露殿,經人通傳之後,得到了永元帝的召見。
李玄和尚總管一起進來時,永元帝剛下早朝,正更換著衣服。
他上朝時的龍袍更加正式一些,以紅色為主,金色為輔,其上點綴各種罕見寶石,點綴出一條紅色龍影。
這件龍袍明顯比平日裡,永元帝在甘露殿時穿著的要累贅一些,因此永元帝每每下了早朝,第一件事情就是換衣服。
尚總管帶著李玄進入甘露殿之後,就默默的侍立在桌案前。
永元帝當即打了個眼色,那些伺候他更衣的親信太監們立即加快了手上的動作,也顧不得將龍袍疊好收納起來,匆匆從永元帝的身上褪下之後,給他披上平日裡穿的那件赤色龍袍就匆匆退去。
“事情辦得如何了?”
永元帝還未等坐到位置上,便開口問道。
表情和語氣雖然依舊沉穩,但還是能看出他有多麼在乎此事。
“陛下,阿玄幸不辱命。”
“在沒有驚動對方的情況下,拿到了所有的賬簿。”
尚總管說著對李玄打了個眼色。
李玄當即心領神會,跳到永元帝的桌案上,尾巴一抖就將那十本厚厚的賬簿從帝鴻骨戒內拿了出來,整齊的擺好在桌麵上。
當李玄第一次跳到永元帝的桌案上時,當時尚總管和趙奉都感到了一陣驚慌。
可這第二次跳上去時,尚總管已經見怪不怪,沒有絲毫的擔憂了。
永元帝也是如此,或者應該說他的注意力全都在那十本賬簿上。
“這就是四運糧鋪的真正賬簿嗎?”
永元帝隨手拿起了一本翻看了起來。
“陛下,賬簿用暗語記錄,恐怕需要破譯一番,才能看出其中的真實內容。”
尚總管適時的稟報道。
“這樣嗎?”
“立即把賬簿送到離經門,讓唐怒儘快破譯。”
永元帝隨後翻了幾頁賬簿,然後就如此吩咐道。
這時,突然有人在一旁答應道
“老奴領命。”
這一聲突兀的聲音嚇了李玄一跳,發現竟是永元帝的掌燈太監王喜走上近前,將桌案上的賬簿全都捧了起來,然後匆匆出了甘露殿。
王喜的突然出現,讓李玄都不禁有些發懵。
“他剛才就在嗎?”
李玄眨巴眨巴眼睛,仔細回憶了一下,結果發現自己壓根就沒有察覺到王喜的存在。
即使是通過氣味他都沒有判斷出來。
“連自己的氣味都屏蔽了嗎?”
“好恐怖的斂息法門!”
李玄看著馬上消失在門外的那道矮壯身形,感慨一聲。
他算是發現了,能在宮裡活到老的太監,那可個個都是絕活爺爺啊。
王喜離開之後,永元帝繼續對尚總管說道
“詳細說說所有的經過。”
永元帝伸出手指,蹭了蹭李玄的腦門,臉上浮現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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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他對眼下的結果還是非常滿意的。
接著尚總管便事無巨細的說起了昨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