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三小隻早早的來到禦花園等待。
今日他們要在這裡進行比賽前的抽簽儀式。
雖然還並不清楚這個月比賽的內容是什麼,但僅僅是出宮這一件事情就已經足夠這些皇子皇女們興奮不已了。
這其中自然也包括安康公主。
她要不是需要坐在輪椅上,保持住自己的人設,隻怕她早已興奮的按捺不住,急得原地團團亂轉了。
其他的皇子皇女們也是差不多的心情。
尤其是那些年紀稍小一些的,他們也跟安康公主一樣,一直以來都生活在皇宮內,從來沒有踏出過皇城一步。
他們也十分好奇,那高高的城牆外麵到底有著什麼。
這些皇子皇女們隻從自己的近侍們口中聽說過外麵的生活是怎麼樣的。
身邊的那些太監和宮女雖然都說宮裡的生活要更好一些,但每個人都會或多或少的流露出對外界的留念。
所以這些皇子皇女們人都覺得宮外肯定有什麼東西是宮裡沒有的。
而且肯定是什麼稀罕的寶貝,否則怎麼會讓這麼多人念念不忘呢?
而這一次出宮的消息,也引來了許多未曾見過的麵孔。
就比如現在,三小隻的不遠處就站著一個文質彬彬的身影。
這位陌生的皇子獨自一人站在禦花園的荷塘邊,孤高地欣賞著景色。
他的手上持著一把紙扇,紙扇上麵龍飛鳳舞的寫下了幾句詩。
隻是那字過於浮誇,讓李玄壓根就分辨不出那上麵寫的到底是什麼。
“難道是傳說中的草書?”
李玄對這方麵的了解並不多,隻是覺得自己看不懂的字,那大概率應該就是草書。
因為這是他唯一叫得上名字,又完全看不懂的一種字體。
這位皇子看著像是一位少年文士,從頭到腳都透露著一股讀書人的氣質,倒是在一眾皇子皇女之中顯得很是突兀。
而且此人似乎也跟安康公主一樣,並不怎麼受人待見。
他在荷塘邊站了許久,但卻沒有任何一個人上來跟他搭話聊天。
而他似乎也很享受這樣孤獨的狀態。
“想不到五皇兄今天也來了。”
見到李玄好奇的看著荷塘邊的那道身影,安康公主摸了摸他的頭,然後輕聲說道。
“哦,那個就是五皇子?”
李玄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眼角。
這一年多以來的禦花園聚會中,他還是頭一次見到這個人呢。
看這位五皇子的年歲,應該和八皇子差不多大,隻是兩個人在氣質上可謂是截然相反。
八皇子更像是走雞鬥狗的紈絝子弟,而眼前這位五皇子卻是像一位正在準備科考的讀書人。
像他這般文質彬彬的皇家子嗣,李玄倒也是頭一回見。
“我這位五皇兄有些……”
“孤高。”
安康公主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合適的措辭。
“小的時候,他還會來參加禦花園的聚會。”
“可是他後來覺得這活動隻是耽誤他看書的功夫,而且其他人也跟他沒有什麼共同的話語,便漸漸的來的不那麼勤快了。”
“每個月都是各種告假,大多都是生病了。”
“雖說父皇讓每個人都來參加禦花園的聚會,但不願意來的也總有自己的辦法。”
安康公主說著話,伸手撫摸著李玄,不由的輕輕歎了一口氣。
其實想要請假不來也是要分人的。
就像是他們景陽宮,哪怕是想要請假不來,也得先找得到人再說。
景陽宮乃是冷宮,住在裡麵的三小隻不得隨意出入,外人沒有正當的理由,也不可以隨意的靠近那裡。
因此以前安康公主哪怕再不願意來這禦花園的聚會,也根本找不到人提前請假。
如果沒有提前請假,直接當日不來,必將會遭人詬病,到時候反倒麻煩更大。
因此安康公主也從一開始的不情願,漸漸的接受了這個事實,開始享受起這每個月能出門一趟的機會。
否則的話,她一年到頭三百六十五天,每天能看到的都隻是景陽宮裡那一模一樣的殘破景色。
至少每個月的這一天,他還能見見那傳說中的禦花園,欣賞一下這皇家園林的精致園景。
這眾多的皇家子嗣中,從來不缺那一兩個孤獨的身影。
老實說,永元帝的這幾個孩子可都不缺少怪胎的氣質,隻不過是或多或少的問題罷了。
各位嬪妃娘娘們也跟著自家的孩子來湊個熱鬨,隻不過那排場比起之前倒是精簡了許多。
可能是都知道今天不是正式的比賽,隻是提前抽個簽而已。
她們也都按照派係,各自聚集在自己的亭子內,偶爾閒聊兩句,談論著這一次出宮比賽的事宜。
李玄的耳朵很靈,禦花園內的對話幾乎都能被他聽得清清楚楚。
這些嬪妃娘娘們的話語中,不乏對自家孩子們有機會出宮玩樂,而感到有些羨慕。
她們這些當母妃的也並不容易,可能一年到頭都沒有機會見到自己的父母。